??陆曼带着门房跨出大门,向伫立门前的袁凌云三人敛身万福,脆声说道:“贵客远来,有失接迎,还请恕罪。楼主听闻几位到访,不胜荣幸。小婢陆曼,幸为楼主侍身,待引几位贵客上楼。请。”说罢,右手成掌翻出,手臂以肘为轴转动,请人入门。
?袁凌云收扇,微笑拱手,答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兄弟几人叨扰了。陆姑娘,请。”
三人跟着陆曼进门去。
?跨入大门,只见不远处有一照壁,青瓦白体,彩绘书画。
绕过来到前院,是空地约为半亩,青砖铺好,两侧有房九、十间。
然后走过,拾阶而上,9步进到文楼内。
一楼大厅中央有六角高台,楼中空到顶,可让各楼层的客人恰好观览高台的动静。
?陆曼前面引路,李正英前侧,袁凌云中间,李正雄在后,四人一步步走上圆梯,不久就登上五楼。
?柳白衣已迎接在书房门前,远远地拱手走来,出声道:“贵客上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正英赶忙拱手回礼,道:“不请自来,是我们打扰柳楼主了。”接着介绍:“这位是我们家的五公子,这是舍弟正雄。”
?柳白衣接过陆曼给的名刺,打开浏览一眼,然后微笑着说:“哪里哪里,三位光临,蓬荜生辉啊。请入书房叙话。五公子请,两位李公子请。”
?四人进入书房,围着茶几分次落座,陆曼则在身后轻轻地关上房门,外面随侍着。
书房里,却见茶水早已经煮好分发。柳白衣轻啜一口茶,微笑慢声说道:“几位身份贵重,远道而来,陋室粗茶,不胜惭愧。不知几位光临小楼,有何贵干?”
李正英正襟危坐,看了袁凌云一眼,然后向着柳白衣说:“我久仰柳楼主的正直君子之名,闻名不如见面,是故特来打扰。我家公子听闻柳楼主秋闱的委曲,深感愤怒,所以过来看看值不值得帮助楼主正名,惩治那些害群之马,还清乾坤。”
说罢,李正英马上向北拱手,继续说道:“我家公子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有权举报那些个庸官污吏,以辅圣治,以正民听。”
?柳白衣听罢,立马起身拱手,后退深鞠一躬:“原来是五皇子当面,桂林学子柳白衣见过五皇子,当面不识贵人,是草民的罪过也。”
?袁凌云抬手轻压,说:“该是我们兄弟打扰柳楼主,坐下说话,不要拘谨。我来南疆中山宗学艺已有6载,久离京都,如今出山,已不知国朝当前何如。柳楼主若不嫌烦,就给我们说说?亦不妨叙述一下个人冤屈,让我们判比一下。”
?柳白衣半身坐下,说:“草民自觉冤枉,然而申诉无门。如今殿下在此,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自当今圣上登基,改年号'至德'已过30余载。如今吏治清明,政通人和,文教武治,百业兴旺。民间皆赞为一代圣仁君主,国朝也兴起'千古仁君'的热称,'至德盛世'的说法愈来愈认可。”
柳白衣北边拱手一拜,继续说:
??“10年前,圣上起用儒家刘开复任相,国朝情况越来越诡秘。传闻以刘相为首的文官集团打压开国武勋越来越激烈,联合新贵武勋,在军中安排儒官,与宦官合名曰'左右监军',主牵制及汇报。
圣上听从'盛世减兵马,儒学效君王'的建议,任由文官的排挤,开国武勋慢慢萎缩势力和减少话语;加上太祖爷'为君不过两任,一任不过二十'的宗制,四蛟争龙格局渐渐浮现,如今的国朝变得波诡云谲。
去岁六月,我中院试案首,族里聚友庆贺。不料同窗黄家嫡子黄景因酒后误闯偏室,窥见我那亡兄之妻,惊为天人,次日便上门索娶为妾。
我柳家名门望族,我亦热血男儿,怎会答应这等不仁不义之辈的无理要求!此后他总念念不忘,百般刁难于我,还以我的仕途及家族为要挟,我自然不肯。
可怜秋闱用字时,避圣上名'海',改用'渊',主考官黄侍读居然解说渊乃深潭,虽用以避讳可,然影响到圣上之博大浩瀚形象,反而是贬低,有藐上欺君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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