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宝宝,一个惨遭囚禁的宝宝,在无限悲寂的漫长等待中,我无可避免地黑化了,决心要报复社会,要拳打渣爹,脚踢亲妈。
十月之期,终是缓缓来到,春暖花开的时节,我撕开了胞衣,逃出了牢房,奔向了自由。
可迎接我的,不是梦寐以求的自由天空,而是渣爹的宽袍大袖。
黑黢黢的一片空间里,我放声大哭,不仅哭了,还哭得仿佛雷霆乍惊,不仅如此,我还尿了,尿了渣爹一身,渣爹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错愕和做贼心虚。
眨眼间,亲妈就苏醒了过来,懒懒地问道,“我的孩子呢?快抱给我看看!”
“嘀嗒~”渣爹的袖子正在滴水,且连绵不绝,很快,他站立的地方就湿漉一片,形成了一个过分清澈的小水洼。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保持了先前的姿势,紧紧地抱着我,把我囚困在他的袖子里。
湿漉漉的绸缎,紧紧地裹着我的小身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冷却,并隐隐散发着异味。
我哇哇大哭,情绪崩溃,亲妈也随着我的哭泣,而暴躁了起来,“卫昊天,你在做什么?”
娃在哭,亲妈在咆哮,渣爹在沉默,“是个男孩,足足六斤,体格健壮,声音洪亮。”
“我为他取名卫鸿。”
亲妈开心地笑出声来,养老保险什么的,不能更爱,但瞅见渣男,刚兴起的那点喜意又瞬间空落了,有渣男在,孩儿就只会孝顺渣男,根本不会惦记她这个亲妈。
为了有人养老,安度晚年,亲妈早早居安思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顾不上疲惫的身体,和忧伤的情绪,而迅速取出了一纸契约,“抱上你的儿子,签个手印,或按个脚印。”
于是,我走出了渣爹的袖里乾坤,外面的空气很是好闻,尤其是妈妈的味道,更是格外馋人。
我承认,我饿了,渣爹同样咽了咽口水。
亲妈无情地可怕,渣爹也没有遗落了理智,同样取出了一纸契约,“我们结婚吧!”
亲妈惊呆了,说好的生完孩子就分开呢?
说好的男娃归他,女娃归她呢?
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呢?
亲妈傻里傻气地问道,“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渣爹,“我疼爱自己的孩子,想给它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哭声渐渐止息,伸长了耳朵,小手攥成了拳头,“渣爹疼爱我,他怎么会疼爱我?”
亲妈攥紧了手里的契约,还不忘梗着脖子,和渣爹咆哮,“我不做小老婆,我要做大老婆!”
“而且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而且,婚后你不许和别的女人勾搭!”
渣爹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亲妈却毫无察觉,她无知得可怕,忘了门户之见,贵庶不婚,满以为生了儿子,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渣爹淡定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想当大老婆?”
“想明媒正娶?”
“想要我独宠你一个?”
亲妈连点了三次头,眼眸清澈,却流露出了孩童的天真与渴望。
渣男有点心软,有这样一位妻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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