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让张型来总结他那所上的《简易爱情学》的第一节课的话,恐怕就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那就是‘奇怪’。
但这‘奇怪’却又与这个词通常所代表的意思大不相同——少了些疑惑的成分,多了点兴奋,就像是某种‘懵懂’与‘愉快’的情绪所‘掺拌’后,所混杂而出的有些异样的‘和谐’。
那‘奇怪’首先是体现在‘报到登记’时,课务人员们所发放的《课程简介》上的——那些课程“动辄便是长达两周的间隔”——据称,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大家能够充分的消化‘所学的知识’,以及预留了可供他们实际‘演练、施行’的时间。
而其中,更尤其的强调了对于‘坚持到堂’的学员们所进行的在学费上的一个大幅的奖励政策——“‘只要能够保证在上最后一课时来准时听讲,…并且只需要上那最后一课,便可返还‘全部课费’的‘整整百分之三十’…。”
——如此看来,当初报名时所缴纳的、那些可谓是‘贵到肉痛’的学费估计也远非这培训的真实价值…,就如同现在的课址又移回了这所位于内城区的大学一样…不过又是一个为了在此刻显示这培训机构‘善意’的、预先埋伏的策略。
在今天的课上仍没有涉及张型所期待的那些关于‘行为影响’的内容,不过也绝对谈不上失望——事实上,这堂‘首课’恰恰和‘希望’有关。
在结束了初始阶段的、如约定俗成般的寒暄与客套之后,讲师“尹轶”所讲述的第一个正题便是《心愿》。
他接续着在上周公开课时收尾部分的演讲,又列举了许多听来‘不可思议的’但又‘确有证据’的例子,用以说明人类的‘念想’正是引发‘奇迹’的源泉。
他更言之凿凿的总结道:“心想事成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吸引力法则》中提及的‘我是我愿望的磁石’,又或者是在《真实目的论》中的‘真实目的必会在结果显现’,它们所描绘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
“我们最终总是可以拥有那些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在说到‘真正想要’这四字时他的语气是顿挫的,似是在强调着这正是那结语中的、该特别斟酌的重点。
可是,在如何将该理论‘具体实行’的问题上,他提供的举措却又像是一个儿戏,甚至连那方法——即:“愿望便签”的名称都像是借鉴于某个卖场的货摊。
其大致的全部操作或许可以概括为如下的步骤:“一、找个纸条,二、把你目前的心愿写上去,三、每天再抽空的多去看上几遍。”
当然,作为学员的福利,“愿望便笺”已经由该机构‘贴心的’先行备好了——是几张廉价的、成本绝不会高于1元的书签纸。…而在其上不过浅印了一些诸如‘祝你得偿所愿’之类的赠言。
于是,那又顺理成章的引出了它的‘升级配置’——“愿望树”。即:最好能再找一棵寓意吉祥的盆栽供它可以挂放上去,以增加其功效…。‘恰好’他们在课后也代售,只不过价格上要比‘市面上卖的略贵’而且‘数量十分的有限’…。
但,这也正是张型于此刻如此踌躇的原因——“愿望树”的制作其实并不轻易,以至于他在琢磨中已被拖入了深夜。
虽然要写上‘什么’基本早已定下了——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和Wendy建立起某种亲密的联系”,倘若这能够‘成真’则无异于如同中了‘头彩’般的人生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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