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礼观察着阎乾福,虽然脸色惨白,双眼失神,可并没有害怕和惊慌,反倒有些失落,“知道为什么抓你吧。”阎乾福低下头,没有回答,“你是什么时候藏到那里的。”依然无动于衷,“你是怎么藏进去的,你知道那是谁的家吗?”还是没有反应,“你同韩妈妈是什么关系?”“你为何选在那里藏身?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你身负命案,被官府通缉,收留你的人会是什么结果?”王怀礼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阎乾福冷冷地撇了一眼王怀礼,王怀礼忽然被阎乾福眼睛里的怨恨和妒忌惊醒了,他知道自己同封宜奴的关系!或许这些日子发生在封宜奴家里的事他都知道!王怀礼转变了思路,“本官知道你仰慕封小娘子,可你知道在封小娘子的眼中,你是什么样是人吗?”果然,阎乾福喜欢这个话题,“你不过是小小的伙计,虽然有些手艺,可也只够糊口,哪来的钱?”阎乾福眼中出现了不屑,“可你却可以为了封小娘子一掷千金,当真是用情至深啊。”阎乾福的眼睛有了亮光,“封小娘子听说你是杀人越货的通缉犯时,不止一次地掉泪,她说你不像是那大凶大恶之人,对她守礼又尊重,怀疑是不是我们官府弄错了,倒是那韩妈妈劝她不要因你的外表而被蒙骗,难道证据摆在那,官府会冤枉他不成?你真是辜负了封小娘子的信任啊。”阎乾福虽然流着泪,可眼神温柔,目光坚定。王怀礼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阎乾福被戴上了脚镣后,手上的绳索被解开了,王怀礼吩咐人在外面守着。
秦瑺刚到开封府就获悉了这个好消息,处理好手上的紧急公务就急忙带着王怀礼提审阎乾福。看守打开房门,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阎乾福仰面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炊饼。
王怀礼和秦瑺立刻跟着慌张的看守赶到现场,阎乾福一动不动,满身都是呕吐物,头发湿漉漉的,秦瑺用手试了试鼻息,还活着,不过气若柔丝,眼见就不行了。
请来的大夫不敢医治,不得已,秦瑺报告了府尹,府尹出面,请来了太医院的王朗,王朗手段高明,可一时也看不出原因,只能施针先保住残存的那口气。
那个咬了一口的炊饼是王怀礼出去买来让看守给他的,王朗已经排除了炊饼的嫌疑。看守说从人犯进去到他刚才进去这一个多时辰,自己一直在门外,不过由于起的早,所以靠着门补了一觉,但他保证没人进去,期间人犯倒是喊过要吃茶,自己没理会。王怀礼听到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阎乾福,走过去摘下他腰间的茄袋,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有几文钱,一个帕子,不过帕子皱皱的,胡乱地团着,这引起了王怀礼的怀疑,他知道这阎乾福是个讲究的,应该不会这样邋遢,便展开了帕子,果然,帕子的一面沾着极少的粉末,王朗感兴趣,拿过去细看,粘了些放到鼻下嗅了嗅,又用舌头舔了舔,便马上用茶水漱了漱口,王怀礼问:“是研膏茶?”“不是。”“那是什么?”“看不出来。”忽然,王朗的脸色变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王太医看出什么了?”王朗思索了一会,“能否容王某把这个帕子拿回去研究研究。”秦瑺道:“当然可以,王太医请便。”王怀礼想起阎乾福临走时执意披上长衫,带上茄袋,当时自己并没多想,只是捏了捏,确认里面没有刀具之类就给了他,难道那粉末是毒药?看来他早就有准备,是为了封宜奴还是其它什么?都是自己大意。想到这便凑近王朗问:“会不会是毒药?”“现在确定不了。”说完又回到阎乾福的身边重新检查了一便,打开药箱,拿出笔墨一挥而就便开了个药方,“先照此方子煎一碗汤,给他灌下去解毒。”秦瑺接过去看了一眼便给了身边的军巡使,“立刻去抓药。”“王太医,人犯的性命无碍吧?”王朗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王怀礼急忙追问:“王太医,人犯能救活吗?”“王某也不敢保证,还要看给他灌下药后的反应。”“如有可能,还请王太医保他性命为是,秦某拜托王太医了。”“不敢不敢,医者仁心,本分使然,王某必定竭力施展手段。”“那就好。”“王某有个请求,能否容我在人犯身边守候,以便及时施针下药。”“求之不得,只是辛苦王太医了,来人,在一旁侍候,听后太医差遣。”“那倒不必,王某一人即可,这是王某的习惯。”秦瑺看了王朗一眼,又给王怀礼使了个眼色,王怀礼心领神会,严肃道:“人犯身边必须有人看守,这是开封府的规矩,请王太医理解。”“王某听从安排。”“你在外面侍候,王太医不使唤,你不要进去打扰。”秦瑺带着王怀礼走了。
审问阎乾福得延期,可还有韩妈妈。韩妈妈和阎乾福的关系不一般,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清楚,可投鼠忌器,不能直接上门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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