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为了赶工，肖枫把纸箱全部带回了酒店。
“看来今天晚上有排忙活的了。”
他先吩咐管达权去调查和德外贸最近这两年的进出口数据，顺便把黎德彪的项目清单转发过去，特别叮嘱如果遇到名单上有的公司，一定要标注留意。
粘碎纸条不是什么技术活，重复的体力劳动，跟流水线没多大区别。
晚上光线不好，效率自然比不上办公室那会儿，两个小时的久坐让人有些肌肉酸痛，肖枫用咖啡机给自己弄了杯解困。
不得不说，咖啡豆研磨的和速溶品尝起来还是有些许不同。
渣滓多，还粘牙。
“靠，忘记加滤网了。”肖枫将就着一饮而尽，继续投入到加班加点的工作中。
第二份被复原的是张劳务支出表，里面按月统计，每个人信息详尽真实，数目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肖枫印象里记得公司投过相关项目，对照着清单，果然找到名字相符的。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毕竟是经手的项目，跟进过问经营状况很正常，肖枫多翻看了几页，敏锐地发现薪资不对。
要是换做别的行业，肖枫可能被骗过去，坏就坏在是建筑装修领域，自己家就是搞这行的，从小耳濡目染，见过太多会跑会飞会蹦迪的猪。
稳妥起见，肖枫和管达权再三确认，工人们的薪资比市价普遍高了20%~30%。
这是家从事技能培训的劳务公司，它的经营模式很先进，帮助求职者进行建筑装修业务培训，最后输出到市场，从中收取培训服务费和佣金提成。
针对一些手头拮据的人，公司进行资格审查后还会大方垫付全部费用，等求职者学成上岸后再分期还清欠款。
生意是好生意，培养大批专业人才，稳定的收益，可控的风险，对社会发展有正面的推动作用，不用担心被政策打压。
可项目最后却黄了，黄得很彻底。
肖枫看了下风控部当时撰写的反馈原因，里面提到公司为了迅速扩张抢占市场，实现3年上市的目标，不仅大幅度放宽了审核标准，而且延后了培训费的收取时间节点，允许学员先缴纳50%定金，成功入职后再缴纳剩余50%
这一举措导致大批良莠不齐的人进来骗吃骗喝，学员故意隐匿入职信息，以此来达到逃避缴费的目的，产出效益比骤降，费用成本攀升。
另外由于培训时间的缩短，考核内容减少，人才输出品质不稳定，被甲方多次投诉，丢失了原本精心耕耘的优势市场。
“国内还不是信用社会，步子迈太大扯到蛋了，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很难保证后续的资金回笼。”肖枫只是感到惋惜，这项目生不逢时。
项目在最后破产清算前，账面的资金被用作购置大件耐用办公用品，光是新款笔记本就买了30台，据创始人团队交代，他们当时对未来发展充满信心，没想到意外来得那么快。
那批电脑甚至没拆封，就被当做二手货半价转让出去。
“一台挣2000块，30台就是6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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