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木华再次睁开双眼,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早已越过跑马山,俯望着雨后焕然一新的康定城。
白木华的头有些微微的疼,他已记不起自己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瓶,又何时睡了过去。
落汐依然伏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着,披散的长发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赤裸的上身。
白木华轻轻拉了拉被子,盖住落汐袒露在外的手臂和肩头,他环视了一下屋内,昨夜飘窗上的狼藉早已清洁干净了,自己的衬衣正笔直地挂在床头的衣架上,像是重新洗过。白木华知道自己昨晚定是喝的七荤八素,而落汐也定是忙活到了很晚,她是个极爱干净的人。
白木华轻轻的抬起手臂,揽住落汐光滑的背,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不禁从心底幽幽而生,他多想这一刻就是永恒,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他与杨曼从相识到如今已过了整整十年,虽然杨曼也十分的美丽,甚至有些惊艳,可这十年白木华却从未体会过与落汐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觉,舒服,放松,温暖,开心,契合,身体与灵魂的契合。
杨曼是个个性独立的女人,出身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父母本是国有大型企业的员工,后下海做了药品生意,靠着精明钻营的头脑短短几年也算积累了不菲的财富,后因直销的药物闹出了几条人命,遭到工商局吊销执照,几乎赔掉了半数家产。一年后又在成都一处不甚起眼的地段买了连门三间铺面做起了保健品生意。正是由于家庭的富足,杨曼从小就锦衣玉食,除了继承了父母的精明世故,更养成了高傲强势的性格。
“哎!”白木华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的脸上泛起万般无奈,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落汐的脸上,这是一张多么美,那么温暖的脸庞啊!
窗玻璃上,昨夜的雨早已凝结成了薄薄的冰,阳光倾洒下来,泛着红红的晕,就如同落汐熟睡的脸。
“嗯……”不知何时,落汐轻轻的吱了一声,脸颊在白木华的胸口微微动了动,仰起一双惺忪的睡眼瞄了瞄白木华。
“你醒啦!”落汐伢伢的说。
“嗯!”白木华应了一声,“你昨晚又睡的很晚吧!”
落汐懒懒的点了点头,抬起胳膊,身子往上挪了挪,多半个人都压在了白木华的身上,“你啊!昨晚吐的到处都是,害死我了,又重的像猪!”
“谢谢你啊!落汐!”白木华此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靠!”落汐趴在白木华的身上动也未动,只抬起一只手“啪”的一声轻打在他的脸上,“傻叉一个。”
“几……几点了?”
“十点半。”白木华看了看表。
“啥玩意儿?十点半了?快快快,快起床你个懒猪,出发去折多山。”落汐一跃而起,管不得身下被压的嗷嗷叫的白木华,一把扯下衣架上昨晚就已吹干的衬衣,“快穿上,给你两分钟穿衣,三分钟洗漱,十分钟之内必须出门。”
话音未落,落汐早已弹簧似的翻身下床,以无比麻利的速度套上衣服裤子,直冲入洗漱间,整套流程活像动画片里那个随时都急兮兮的兔八哥。
看到落汐大白萝卜一样的从床上弹起,白木华不禁暗暗发笑。为保耳朵之安危,他自然不敢懈怠,遂连忙也一跃而起,迅速下了床。
果然不到十分钟,两个人俱已洗漱完成,在楼下匆匆吃了早餐便上了路。白木华在街边买了五个氧气罐,第一次带落汐上高原,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从康定去折多山的路修的十分平整,但弯弯曲曲的山路倒真是很应了“折多”之名,就像他妈的人生。
白木华的车开的很慢,他们一路欣赏沿途景色一边放声高歌,遇到观景台,便会停下车,或打雪仗,或在地上堆个雪人,或绕别人叠起的玛尼堆转上一圈,再添上一块自己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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