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老农夫依旧唱着山歌种着地,打盘山道的那头又出现一个人。自打战争开始,这座无人理会的荒山已经十几年不见人烟了,却不知为何连着两天都有人来。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汉子,手持钢刀,满身泥污,没命的狂奔,不一会就奔到庄稼地里。地上的庄稼挡路,那汉子挥刀就砍,在老农夫心疼庄稼的眼中越奔越近,直到老农夫跟前。
汉子指着农田后面的茅屋道,“那农夫,我被对头追杀,要在你的茅草屋里躲一躲,这些就当是报酬。”说着,那汉子从手中钢刀的刀柄中扣下两颗宝石,又把系在腰上、珠光宝气的腰带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扔,径直奔那茅草屋而去。
农夫伸臂一拦,道,“这茅屋虽是我盖的,但一砖一瓦都取自天地之间,所以这茅屋不属于我,你要躲藏尽管躲藏便是,不用给我报酬,请你把地上这些东西收好,便去躲藏吧。”
汉子闻言吃了一惊,心想,“这老农夫可真会找机会伸手,定是看出我生死攸关想敲我竹杠,也罢,就加加码,省得他泄露我的行藏。”汉子转过身来对农夫抱拳一礼,道,“老丈请了,在下镇远镖局总镖头柳强冬,适才对老丈无礼这厢告罪了。”柳强冬深鞠一躬以示赔罪,继续道,“在下保镖不力,被山匪追杀至此,为了保命不得已借老丈居所一用,此举确实给老丈惹来不少麻烦,老丈要想加价也在情理之中,您老开个价吧。”
农夫听的云里雾里,挠了挠头,笑道,“我不是说了么,不要钱,你就直接进去躲就行了,什么加码不加码的?”农夫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柳强冬扔在地上的物什塞回他怀里,继续道,“你不是急么,快进去躲躲吧。”
柳强冬心里怒骂这个黑心农夫,到底要加多少价!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咬咬牙便道“这样吧,一口价,100万两银子,我进去躲躲,一会有人来了问起,你就说没看见我,成是不成?”农夫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我不都说了,你进去躲就行了,我什么也不说,你快去吧。”
柳强冬脸色铁青,农夫越是不要钱,在他看来越是在加码,农夫越是催促他进去躲躲,在他看来越是有阴谋。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刀杀了这农夫不就没人知道他的行藏了?还省了一百万两白银。柳强冬眼中凶光渐盛,刀指那农夫大喝,“你这黑心农夫!一百万辆买你一句瞎话你都不肯,真是贪得无厌!这是你自找的!”话音未落,就见一片刀光匹练般倾斜而下,刀光一闪,柳强冬人头搬了家,飞舞在空中的人头还在问,“你到底要多少钱......”
农夫叹了口气,随手在庄稼地里挖坑,就把那柳强冬埋了。
老农夫哼着山歌种着地,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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