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收了银子,找个僻静的所在换了衣裳,两个官兵顿时变作一个老学究与一个小书童。二人更衣过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因为要从南门出去,所以并没有折返北行而是继续向南。
小伙道,“爷爷,这将军真是好脾气啊。”老农道,“哦?何以见得?”小伙道,“就这么放咱走了,又给衣裳又给盘缠,还不是好脾气?”老农道,“那不是他脾气好,是他眼力好,虽然他军帐附近好手如林,但是我距他不到五步远,我呼吸之间便可取他性命,他焉能不投鼠忌器?”小伙道,“但是咱爷俩走了可有一会了,这眼看都要出了门了,也不见他兴兵报复啊?”老农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事我也闹不明白......”小伙道,“脾气好呗。”
老农不置可否,二人继续南行,离南城门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老农发现守门的士兵又在设卡,想要出城的百姓无一例外都给拦了回来。老农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这危机从何而来。小伙见老农迟疑不前,便道,“走吧爷爷,前面可能又在抓小书生和老农夫呢。”拉着老农衣襟就往前走。老农心里直返嘀咕,“如果是抓人,发现人不对应该放行才是啊,怎么都给挡了回来?如果是专门挡我的,那就更说不过去了,他们也挡不住啊。”
二人行到门口,守门的士兵果然将二人拦下,道,“架粮鹤镇张昊勉张大官人于昨夜遭歹人行刺,性命垂危。现全城戒严擒拿刺客,任何人不得出城。”话音未落,只听小伙手里的包袱落了地,一百两银子滚在地上叮当直响,小伙脸色刷的惨白,问门吏道,“张昊勉被人行刺性命垂危?”门吏点头。
老农察言观色已了然,问那门吏道,“刺客因何行刺张大官人啊?”门吏答道,“听说张家的神仙酿里头掺了狗尿,激起民愤,故而买凶杀人。”小伙听了这话脑中嗡的一声响,身子晃了两晃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农拉着六神无主的小伙,捡起满地的银子,闪身进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胡同口,道,“小子,你别慌神,这定是那王将军的诡计。”小伙道,“可神仙酿里确实掺了狗尿,我爹还曾笑骂道‘这帮贱骨头好酒不会喝,就喜欢喝掺了狗尿的酒,还说骚的很有味道,真他妈有病哈哈哈’,我看这事八成不假。”老农道,“就算如此,酒里掺了尿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怎么早不传晚不传偏偏赶在这时候传开?”小伙道,“血浓于水,我不能视而不见。”说罢拔腿便行。老农道,“好吧,刀山油锅,我老头子豁出去陪你走一遭。”紧随其后。
话分两头,秦师爷带着府兵自王将军大帐出来,过三条街,走“一撇一捺”两条巷就到了张宅,秦师爷大手一挥,府兵冲入宅中把张家主仆十二口全部拿下,张昊勉被摁着跪在地上道,“秦师爷,咱们也算老相识了,有话好说这是做什么?”秦师爷道,“张大官人,有人举报说全城通缉的那一老一少之中你的宝贝儿子,张帆谷。”张官人道,“我说秦师爷啊,您就别逗了,那一老一少俩人全灭刀把子一百号人,我儿子有这本事?两年前我带我儿子给贾镇仆贺寿,席间他舞棍助兴,一个不留神就把棍子砸在自家脚面上,脚指头都差点砸断了,这就种功夫能干得了那事??”秦师爷道,“令公子失踪一年,或许有什么奇遇,得了什么高人指点呢?再说了,我见过令公子,今天这人确实和令公子有几分神似。”张官人听了一惊道,“秦师爷,你见着我儿子了?哪呢?”秦师爷道,“官人别急嘛,令公子一会就来。”
说时迟那时快,打张家宅门口确实来了人。
可只是一个人,是贾镇仆座下的另一个师爷段师爷。段师爷一路小跑来到张昊勉跟前推开押解的府兵不顾秦师爷的呵斥把张昊勉扶起,道,“官人受惊了。”张昊勉被搀着扶起,脸上的神色由惶恐改为鄙夷,就连起身时都忍不住的朝秦师爷那头甩了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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