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自家小院的门前,秦远悄悄地对秦征说:“你娘不知道你回来了。你跟着我进去,先别说话,看她能不能认出你来。唉,没想到你现在长得这么高,身板又这么壮。修真门派里的伙食是不是很好?”秦征笑着咧咧嘴,没说话。
一进门,秦征就看到娘亲黄秋月穿着一身整洁的蓝衣在织布,一岁多的弟弟秦路正蹒跚着满院子追一只小鸡,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黄秋月抬起头,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光洁饱满的额头之下是一双清澈的双眼。她看到秦征的第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征儿!”
秦征一路跑过去,带着哭腔喊“娘!”。黄秋月站起身,扶住他的双臂仔细端详,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都长这么高了,征儿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秦征两眼流泪,曾经满腹想倾诉的委屈,在这一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不过没关系,看到娘亲,听到她赞一句“长大了”就是最好的安慰。
黄秋月关切地问:“这次回家待几天,吃过饭了没有?”
老爹秦远一手抱起小儿子秦路,一手揽住老婆的腰,对秦征说:“进屋吧,一家人边吃边聊。U.kansh.老婆大人,今晚我想喝口酒,可以不?”
黄秋月没想到丈夫当着大儿子的面和自己打情骂俏,一时有点不习惯,微红着脸,一扭纤腰快步进屋,回头笑着说:“我不管你,你自己要适量咯。”秦远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道:“得令!”小秦路抓着老爹的胡须,奶声奶气地说:“喝酒酒,喝酒酒。”一家人互相看看,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
当晚,老秦确实喝得有点多,好在思路没乱,口齿仍然清晰:“当年,你师傅一眼就看中了你,说你有慧根。我二话没说,也没跟你娘商量,把家里的耕牛卖了,筹了一点钱作为你的路费和拜师礼。你师傅是不要的,我一定要给。这个礼数,咱不能缺,最少要让你师傅看到咱这份诚意。你现在长本事了,以后要更有本事,不然对不起你娘背地里流的那些泪啊。”听到这话,黄秋月有点鼻酸,瞋了丈夫一眼,轻轻地说:“今天这么高兴,就别说那些扫兴的事了。”
“好好,不说。”秦远自顾自喝了口酒,秦征赶紧给他满上。“我娶你娘,差不多就是在你现在这个年纪。我们两个从小就是一个村的,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后来村里遭了大祸,我和你娘都成了孤儿,一路颠沛流离,来到卧牛镇,就靠着两双勤快的手,总算攒下一点家业,儿子也成材,比上可能不足,比下肯定有余。我和你娘足以告慰自己爹娘的在天之灵啦。”
“爹,等弟弟长大了,让他来逍遥峰找我。我教他修仙。另外,我也看看门派里有没有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下次给你们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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