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羽继续说：“她当然不会专门为这点事宣扬，那样就太刻意了，反而让人怀疑百花堂的诚意。岁考的时候，她不是亲自向你道贺了吗？还送给你和战鵟护身符。百花堂副堂主的千金专门向一个默默无闻的学徒道贺，大家自然要挖一挖有什么隐情，整个事件不难被前后串联起来。既然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言笑晏晏，显得关系很融洽，自然是在暗示你们之间的不愉快已经被修复，而且你非常满意。那么，一个有情有义、出手大方的百花堂的形象就不露痕迹地树立起来了。”
秦征听得目瞪口呆。在这些高层弟子面前，要说耍心机、搞政治，自己真是连三岁孩童都不如。说不定哪天真得让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段离接口道：“你们师姐是铁血堂白堂主的女儿，她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一套熟得很。你们平时不接触这些事，不了解也很正常。不过，芷羽，我是最讨厌这一套的。在咱们师门之内，这些心机大家就都免了吧。”
白芷羽庄重神色，低声回答：“是。我了解并不代表我喜欢。”
段离“嗯”了一声，又对秦征和墨剑说：“我第一次认真地当师傅。很多事情需要摸索着来。我一直认为，在外部资源最贫乏的时候，一个人才能最大限度发掘自己的潜能、培养自己最擅长的能力。这一点，呃，你们没必要跟白师姐比，只要知道，这是我自己修炼这么多年最深的体会就行。我刚才说过，秦征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墨剑也不差，我只想提醒你一点：墨剑，锻炼自己最纯粹的剑道，并不意味着盲目坚守自己的套路。在剑道最高点，坚守内心与包容万物并不矛盾。”
墨剑愣在当场，良久后喃喃地说：“坚守自我，却又包容万物。以自我蕴无我，以无我纳世间万物入我剑道！师傅，我想通了！”白芷羽和秦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若有所悟的光芒，一同祝贺：“恭喜师弟！”
段离继续说：“既然你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未来就沿着这个方向持之以恒地努力吧。修炼资源方面，为师一定会帮你们创造尽可能宽裕的条件。”
白芷羽纤手一翻，左右手各出现一张2000两的银票，放到秦征和墨剑手里，说：“以前师傅压着不让我帮你们。以后大家一起加油吧。”
三天后，白芷羽带着秦征和墨剑搜索营地北面5里的一处树林。这片树林方圆两里，树木不算高，树林间密布灌木，最适合野兽藏身。前几天段离带着一批人刚清理过，没有发现妖兽行踪。为了保险起见，白芷羽他们今天过来进行二次确认。
路上，墨剑抱着刚从库房领出来的“破甲”级宝剑爱不释手。破甲剑有二十斤重，其中掺有大量铁精，十分坚韧，以至于宝剑开刃需要由多年经验的老铁匠师傅精心打磨。秦征打趣道：“师弟，我这几年打铁的成果，可能都用在你这把宝剑上啦。”
墨剑“嘿嘿”傻笑，眼睛一瞬都没有从破甲剑上离开，根本顾不得回应秦征的话。
随着灌木越来越多，遮蔽了道路，三人走得越来越慢。白芷羽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几天前我们来的时候，这些灌木还没有这么茂盛的，现在连路都要堵死了。”
墨剑恢复了冷峻的状态，犀利的目光不断扫射着周围环境。片刻后，他低声说：“我感觉越往里走，光线都变得暗淡了。空气的味道有点不对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丝腥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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