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白马嘶鸣着,后腿撑在地上稳住身形,两条前蹄悬空挥舞,几次差点儿踹中陈酿,而陈酿就像一根牢牢钉进土里的拴马桩一动都不动,双眼一眨都不眨地紧盯着剑尖在马腹上顶出的凹陷。
“怎么这么硬!”
姜封怒吼起来。
他额头青筋暴徒,隐秘之剑被强行压弯的痛楚,全都反馈在他身上,让他有一种头盖骨被捏成八字形的闷痛感。
“给我——开!”
顶着一吨多的重量,双手大剑再次上浮五厘米!
五厘米不过一个指节长,但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像扎破了后轮胎般,噗哧一声,双手大剑戳进白马马腹,厚实的马皮与马肉,在裂锦般的撕扯声中被剑锋生生破开,大量腥臭的内脏从破口中涌出来,被痛得尥蹶子的白马甩了一地!
跨在白马上的骑兵根本来不及扯缰控马,嗷地一声从马背上被掀了出去,他一只脚挂在马镫上,被嘶鸣着原地尥蹶子的白马带着甩来甩去,那杆大枪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紧跟在后的黑马骑兵见状不妙,立刻拉紧缰绳扯住黑马,黑马唏律律一声长鸣,两条黑色前蹄腾空,黑骑兵一手持枪一手控缰,如同历史课本上那幅拿破仑骑马的插画。
黑马前蹄落地,白马仰颈悲鸣,大剑染血腾空。
大半内脏洒在地上的白马摔倒在地,把它的主人压在身下。
一阵饼干碾碎爆响,从马身下传出,骑兵呜地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满是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越来越近的电钻。
左臂伸长,高速旋转的钻头砸在骑兵脑门上,就像没有第一时间捅进马肚子里的大剑一样,钻头居然没有钻开骑兵的脑门!
陈酿猛地向前一送肩膀,骑兵脑门霎时被钻出一片白花花的沫子,下一刻,头盖骨碎,钻头尽数砸进骑兵的脑袋里。
左臂回缩,从骑兵脑袋里拉出一地鲜血与脑浆。
钻头甩干净这些黏液后逐渐停转,自动拆解,重新组合成一只左手。
咔嚓一声,手掌旋转到与手腕贴合的位置上,黏在小拇指指尖的最后一滴血珠,被甩飞出去。
站在远处的周哥终于明白陈酿那句“比那严重”是什么意思了。
陈酿根本不是人。
可能是个终结者或者变形金刚。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煎锅掉在地上,抬头看向同样腿软的朱玉:“你,你的同学怎么——”
朱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打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在搞什么?常月——班长,九九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月赏摇头,陈酿的异常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在看到那几个黑西装又是召唤盾牌,又是召唤长剑的时候,她就猜到,跟他们混在一起的陈酿,可能会对他寸步不离的短柄铲做些什么。
没想到的是,短柄铲没变形,变的是他的胳膊。
咕咚咕咚——
常月赏的心脏以极高的速度鼓动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鼻翼瓮动,面色坨红,眼波流转如同两轮明月,整个人进入到极端兴奋的状态。
太刺激了!
然而常月赏表面上还是很冷静,因为兴奋而分泌出更多口水的嘴巴,故作镇定而勉强挤出的几个音节。
“我们——现,咕噜,只能靠,他,靠他。不想死的,话。”
朱玉一怔,旋即迈开脚步,与周哥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主战场上,黑色骑兵拉了一下马缰绳,控制着漆黑如墨的巨马吧嗒吧嗒绕过陈酿和单仇冕。
单仇冕连忙转动塔盾,始终让塔盾正面对准黑色骑兵。
骑兵挺着长枪,枪尖在陈酿和塔盾之间来回晃动。
突然,双手大剑从白马的尸体中抽出,朝骑兵飞扑而去。
骑兵把长枪抵在腰间,以腰力带动枪杆,以枪杆化作长鞭,在半空中划出乌黑扇面儿似的残影,与亮堂堂的双手大剑砸在一起。
叮——
双手大剑被长枪砸飞十几米,转着圈噗地一声插进草地里。
姜封捂着胸口,一个踉跄往后摔去,静静连忙用肩膀把他顶起来,搂住他的腰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抚着他的胸口顺气儿。
长枪化作的乌黑扇面消失,亮银色的枪尖再次对准陈酿和单仇冕,仿佛在说:“就这?”
陈酿一歪头,轻笑一声。
他突然扭身朝远离单仇冕的方向冲去,黑色骑兵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洞,枪尖直逼陈酿后心,要把他扎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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