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老式蒸汽船停靠在港口,这是一艘货船,甲板上成堆的货物正被船员用麻绳和铁钉固定住。
老船长福特倚在围栏旁点燃了一根香烟,廉价刺鼻的浓烟自口鼻呼出,随后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暴风雨要来了。”
陌生的男音在老福特耳边响起,他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男人:“您是?”
来人身着灰色西服,拄着只金黄拐杖,脚踩一双深棕色的皮鞋,头上黑色的圆顶礼帽压的很深,以至于走到近前老福特也没能看清他的样貌。
“乔治·克劳尔”衣着得体的男人说着递过一只烟。
老福特接过烟小心的揣进裤兜里,继续点上自己的廉价香烟:“你也是来运货的?”
“是,要运一批钢材。”乔治指着船舱右侧角落里的一箱货物答道。
老福特点了点头,顺着乔治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木制的长条箱子,看起来平平无奇。
突然桅杆上的汽笛发出冗长的杂音,整艘船缓慢扭过身形,老福特冲着甲板猛啐了一口,不爽的走进船舱:“出海了,希望船上的干粮合你的胃口。”
“谢谢。”乔治脱下礼帽微低下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琥珀色的双眸紧盯老福特的背影,嘴角挂着莫名的笑。
船舱内弥漫着酒气,上身赤裸的男人们围坐一堂,各自吹嘘着以往出海时的‘光辉事迹’。
铁门被推开,老福特踹走醉倒在门前的大汉,随手从羊皮地毯上拿起一瓶劣质朗姆酒坐在壁炉前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转眼间航至深海。船舱外雨声止住,看来暴风雨并未如期而至。
船舱内也由先前的欢声笑语转为沉寂,离老福特较近的年轻船员见气氛压抑,干笑着向老福特问道:
“船长,你以前出海时有没有什么艳遇,给我们讲讲呗?”
“切,”老福特用牙咬开瓶塞,不屑的吐到一旁:“整天就知道女人女人,你们这帮小子真是没出息。”
“哎?船长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聊女人没出息,那您倒是聊聊有出息的?”年轻船员身后醉醺醺的大汉发问。
老福特灌了一口酒,微红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他仰头掏出裤兜里乔治塞来的香烟,对着船舱上方生锈的铁皮道:“老子出海三十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遇见过?”
年轻的船员递过打火机:“您仔细给说说?”
“呼~”老福特深吸一口,烟丝作用酒精使得此时的他有些飘飘然:“想当年——“
轰!
货船底部猛地传来巨大的轰鸣,老福特手中的香烟被震掉,其他船员也都从宿醉中惊醒。
“妈的怎么回事!”老福特一把推开面前的年轻船员,打开铁门走上甲板。
甲板上漆黑一片,老福特点着打火机摸索前行,再走百余步就是驾驶室,但此时驾驶室的灯不知为什么熄灭了,环顾四周,老福特仅能看清不足半米的距离。
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除了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再无他物。
老福特有些害怕,扭过头想回船舱叫其他船员一起检查,他的脸在转过头的那一刻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身后,原本大张的铁门消失不见,连带着铁门内的微光。老福特怔怔的低下头,看向手中仅剩的光源。
他似乎正在脑海中寻找消除恐惧的办法,凭借丰富的出海经验这很容易,他马上联想到了刚刚发生的撞击,并宽慰自己也许是发电机因此故障,导致整艘船失去电力供应。
“呼~”他拍了拍胸口,尽量使自己保持镇定,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小把戏。黑云遮蔽了天空,船底被某处暗礁绊住,他不断地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点着香烟,老福特彻底冷静了下来。他蹲坐在原地,背部紧贴冰冷的护栏,伸开双腿,尽可能的更加舒服。
脚不经意间碰到了硬物,老福特上身前倾,用打火机晃了晃。
原来是一只木质的长条箱子,箱子上没有用油布盖住,老福特猜想自己正在船舱右侧,脚下应该就是那个叫做乔治的男人口中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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