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卿喝口泡了半天的茶,一口气没憋住,喷出来。
“嗯,谢谢老师!”
摇摇手,王辉卿咳嗽着,“去吧!”
当此际,师生俩各自犯愁,王辉卿继续着自己的观点和创业发现,刘亮程继续自己的抉择和思想斗争。耳边歌曲继续响起,“……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画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光阴的故事》听得刘亮程满眼闪烁,“如果我选了余州,而不是申州,那她,她会骂死我的,甚至从此不理我……可我跟她不一样啊……”
想前想后,向左还是向右,他愁得眉毛都竖起来……
“刘亮程!”推着自行车拎着菜,王辉卿笑道:“傻愣着干啥,哪有这么难,想自己的内心,别人的都是浆糊,越舀越糊涂!”
“老师!”刘亮程立马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看着自己的一包荤素,王辉卿笑道:“还能填饱肚子,走吧,到我家去,你个厨神来烧菜,吃顿红烧肉,我来给你讲别人的创业故事,特解气!”
“老师?”刘亮程结巴着。
“嗯?”
刘亮程鼓起勇气,“待会红烧肉能,不能留点给我?”他结巴着满脸通红。
“可以啊大孝子!带回家给你爸妈尝尝。”
刘亮程忙摇手,“不是,他好久没,没吃了,我留点给他。”
“谁啊?”
“就是那个,那个哑巴哥。”刘亮程面红耳赤,却气正心平。
王辉卿一回头,思索着,“哦,他……生来就哑?”
“被人顶替了,父亲罚他祠堂跪了三条,哭得傻了,也哑了……”
突然止住,王辉卿长呼一口气,“走,上街,再买点肉,多做一点,吃个饱!”
骑车就跟在王辉卿的后头。
王辉卿道:“教完下一届我就不准备教书了,我要到安塘去,家里一屁股债实在过不下去了……”
吃完饭王辉卿就带他去爬山,满头大汗山顶上一览苍茫夏景,王辉卿起了兴致,“怎么样,来一曲?”
“您,您先!”刘亮程也感到心旷神驰。
“哼哼!”王辉卿眼光一闪,一个亮相,慨然唱道:“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唱罢王辉卿道:“你来《空城计》,我给你打拍,唱特么的!”
刘亮程一声亮嗓,这就唱道: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唱罢一气,王辉卿道:“你我都是经历过失败和痛苦的人,可那又如何!孔明失了街亭还不得继续北伐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不一定能做到,但这股子精气神得有,不然还学啥京戏!还学人家满怀理想干嘛!痴人说梦嘛不是!”
“嗯!”
王辉卿拍拍他的肩头,“大程子,自信点!以后不要藏着掖着了想唱就唱,这是你的天赋,虽然只这一曲!谁会想到你能唱成这样,好!下山,我带你去找韩老师,他那有宝贝!”
“不不不!老师,等我考上大学再,再去,我不……去!”
王辉卿没有勉强他,开始给他讲韩老师三代开发后山的故事,教他练习太极拳,刘亮程却只看着老师练习,自己一旁傻站着……
想到那王辉卿和他谈的吃饭问题,一时刘亮程又呆住了,“经济独立,生活自由,工作自由,精神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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