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在远处的树干之间好像真的有一个不协调的云杉木色。
我回头看了一眼所在的位置,房子在树干之间依然依稀可见,我估计了一下牌子和房子之间的距离,在确定依旧能找到回去的路的情况下我小心翼翼地朝那个牌子靠近。
的确是一块牌子,但是已经腐朽的几乎无法辨别上面写的什么。
“Ab--d--ed?”牌子最上方用白色醒目油漆写着什么,但或许因为年代久远许多字母已经辨别不清,下面还有一段小字,但是除了第一个“Dn’t”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Abndnded?”朱迪说。
我一一对应了一下,字母数正好对的上,但是有什么含义呢?是什么东西被遗弃了吗?
“可能是你家附近有什么伐木场之类的被遗弃了?”
“有可能,毕竟我刚搬来这里才三年,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太阳快要隐藏起他的光辉了,仿佛一个吝啬的富豪从不肯多付一分小费似的。
“该回家了。”我用手机拍下那个木牌,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森林中的小插曲并没有让我太过在意,我依旧吃晚饭,洗澡,然后在电脑面前和路人队友互相喷,一切如常。然后是照例和朱迪视频,哄她睡觉,等她睡着之后,我起身准备去拉上窗帘睡觉。下意识地,我望了一眼木牌的方向,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uukansho但是森林拒绝回应我,只是黑着脸丢给我一片黑暗。
我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要是此刻我拿着手电冲进森林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我会遇上无脸男还是会发现一口枯井?亦或者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想象着我失踪后父母和警察在森林里打着手电焦急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街区的居民会到处帮忙寻找和粘贴告示,学校的布告板上会贴着寻人启事,上面印着我那张傻笑着的脸,同学们会站在前面议论纷纷,老师和同学还有舍友会望着我那张空荡荡的课桌和床发呆,一个星期过后我的桌子就会被扔到某个废品回收站,我的东西会被父母拿回家,床位会被另一个倒霉蛋占有,把他的脏袜子扔到枕头上,老师和同学们依旧像以前一样生活,他们会忘了我仿佛我从未存在过一样,父母会整日坐在餐桌前沉默不语,朱迪会以泪洗面,说不定也会一时冲动进入森林落入和我同样的下场...我摇了摇头,把这些荒谬的念头甩出脑外,拉上了窗帘。
我躺在床上,翻出了白天的照片,试图再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试着像福尔摩斯一样从细节中推理出整个事件,但我尝试了几下就放弃了,它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子,一块被虫蛀的木牌,如果没有我这样的闲人发现它会一直在那里被虫子蛀的一干二净,不,它腐朽的连虫子甚至都不想搭理,它只会毫无存在感地烂完,人们根本不会在意一块烂木头。想着想着我便进入了梦乡,但几乎从不做梦的我却在梦境之中久久地凝视着树林深处,轻轻呢喃着“Abndnded。”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