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发生在去年冬天的事。
酒馆里灯光有些黯淡,人声嘈杂。
在那时,在刚开始得知狮心的某些线索时,他心中无能为力的怨恨和茫然曾驱使他去过那里。
传说在久远的历史中曾有一位狮心王,他篡夺了父亲的王位。曾经独自与一只雄狮共处一室,并徒手杀死它,没人知道那段传说是真是假,可曾真正存在过。但他将手从狮口深入雄狮的胸腔中,把它的心脏拽出来,并当着所有人的面生吃的行为却被记录了下来。
也许它的特点就是与这段传说有关。
德洛雷斯沉浸在那些关于狮心,关于自己的真正生父的思考中,低头喝着酒,虽然他并不常喝,但是酒量天生很好。
有人忽然在他身旁落座,从她手腕上的绿宝石手镯,德洛雷斯就能得知她是地宫三大股东之一的夏普家族的女儿。
除了势力最大的威廉姆斯外,还有蠢蠢欲动的夏普和逐渐沦为威廉姆斯附属的史密斯。夏普家族的家主年纪比杰里昂更大,听说身体不大好,他的一儿一女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事务,眼前的就是夏普家主的女儿——薇娅尔。
她似乎喜欢研究精神病学,在这个学科发展时间并不长的时候,她对此的狂热相当罕见。毕竟关于精神病学在近百年来才受到部分人的重视,包括精神病院的建立,在一开始,的确是善意的。
“埃尔维斯。”薇娅尔这样叫他。
于是德洛雷斯放下酒杯点点头,没什么礼貌地回应:“夏普。”因为他并不想和这个跟他的布局没什么牵扯的女人有什么交集。
“如果你知晓礼仪,也许应该叫我夏普小姐。”
德洛雷斯闻言点点头,一副神游天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薇娅尔大概是觉得他无趣,稍微有些不高兴地晃了晃右手腕上的绿宝石手镯,觉得也许自己不该找这个出了名的不好搞的家伙搜集情报。但是想到父亲的任务,她拢了拢头发。
“其实我有些事找你谈。”她把金色的鬓发撩到耳后,看着这个神情郁郁的年轻人,然后对他摆出一个极富魅力的笑容,被酒馆里略微黯淡的灯光染成暧昧的颜色。
“……”德洛雷斯不知道她哥哥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多凶猛才会逼得这位大小姐出色诱的损招,“我在听着,夏普…小姐。”
薇娅尔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皲裂,她干脆继续摆出冷脸,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其实是有关一起病例,我觉得我无法单独解决,也许你可以陪我去趟C区的医疗室?”
“我请求你。”她加上一句。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薇娅尔究竟想打听什么或者干脆想用这种拙劣的方法把他骗出杀掉,那段时间内他被视为杰里昂?威廉姆斯的忠犬和拥护者之一,暗地里为他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而一向和威廉姆斯不对付的夏普家族的人用这种奇怪的态度来找他,让他不得不多想。
然而经历过暗杀或者麻烦的德洛雷斯突然感到好奇,夏普家族究竟在调查什么?
他最后一口饮尽剩余的酒液,然后在柜台上留下两枚银币:“走吧。”
薇娅尔露出胜利的微笑,仿佛只要他答应去那里,用话术和谋略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是相当轻而易举地事情。
她也学着德洛雷斯的样子潇洒地干完最后的酒,却被呛到了。等她有些狼狈地整理完仪态,刚走出几步,服务生却弱弱地叫了句:“夏普小姐……”
薇娅尔淡定地回头与他对视,然后在对方的欲言又止中气氛逐渐尴尬。
“那个……”服务生被她盯得脸红起来,手足无措地挥舞托盘。
薇娅尔半晌似乎才明白,她扯了扯嘴角:“他没帮我一起结吗?”
服务生脸红红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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