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就当时回敬雪老师对你的关照了。”宫泽父亲打断了宫泽接下来的话。
在父亲面前的宫泽完全没有任何的脾气，虽然我也没见过她大肆生气的样子，不过总感觉宫泽在她父亲面前过于的拘谨了。只要宫泽父亲的语调稍微强一点便不会再有反驳的话了。
于是就这样，我们来到了离学校不算远的一家家庭餐馆。
宫泽的父亲和宫泽上小学的妹妹坐在一起，我与宫泽父亲对坐，宫泽则是坐在了我里面靠窗的位置。
宫泽妹妹在敲打着手机，宫泽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而宫泽父亲则是抽着烟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们在交往吧？”
....
“哈！？”我大声叫道，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这边。
“爸爸，不是的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是他啊！”比起我，宫泽的回应更加的激烈，我只是震惊，而宫泽就是全盘否定。
原本一脸严肃的宫泽父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露出了微笑的脸，补充道：“开玩笑的啦。”
终于松下了一口气，但之后吃饭的时间全场都被尴尬围绕着。宫泽的妹妹完全进入了玩手机的状态，对外界置之不理，宫泽则是无时无刻在安静的吃饭，总之就是非常的安静，尴尬。
“我去结账。”宫泽起身道。
“还是我来吧。”我慌忙的站起来说，随后还补充道：“我吃的最多。”
宫泽的父亲示意我坐下，随后说道：“让她来吧，都说了算回礼了。”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要回礼也该是我姐吧。”
“别计较了，如果是你姐的话就不会接受了。”宫泽父亲抽着烟说，转过头又对宫泽说道：“柰子，带上你妹妹，我和雪集君单独说会话。”说完她站起身将宫泽妹妹带到站在过道处的宫泽面前。
宫泽姐妹前去前台结算时我和宫泽父亲来到了餐厅外头，此时的外头天已经彻底的暗下来了，大概是太晚的缘故吧，餐馆的周边只有吃完饭回家的人。
宫泽父亲点了支烟抽了起来，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他开口了。
“你对我们家了解多少呢？”
他是吊着烟说的，语调意外的平静，说出这话的同时他只是看着前方的夜景。
“稍微一点点吧，太深入别人也不好。”
“我和她妈妈也是在这个城市相遇的，当时我从RB来这里留学来着，结果一来就是几十年，在大学的时候和她母亲相遇了，然后很快毕业，又很快的相爱，22岁就生了她，过了几年又生了有希，不过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我不得不回RB了，本来很快就能回来的，但是在那边事情也有很多...”
说到这里，我打断了他的话。
“是借口吧，什么事情需要八年？”
“也有很多事情吧，总之大人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好维持的，我回去之后的两年她母亲就得了精神疾病，一开始只不过是疑心病，但听说很快就变成了正统的精神疾病了，说实话，我不太想回来了那个时候，在RB我又重新恋爱了，一时间我都想不到在中国还有两个女儿的事情了。”
“不止是两个女儿吧。”
宫泽父亲没有理会我的话，明明我的话充满了讽刺和愤怒的一味。
“其实我是两年前回来的，不过是一直没脸见他们罢了，两年前他们还不住在这个县市里，大概是出于愧疚吧，我定期的匿名给她母亲的账户里打钱，本想着在这里能够弥补之前的过错的，但我始终无法去见他们，直到三个月前柰子找到我经营的那家酒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只是忍耐着内心想要揍他的冲动继续听着。
“后来才知道，柰子从我离开后几年就开始一个人支撑家里，靠着家里店面的出租，也有人说他一直很坚强。但是那天晚上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她在我打样的时候进到店里，期初还是确认，发现真的是我之后直接就哭了。她说她靠着这两年打进账户钱的地址找到了这里，一转眼的时间，她居然成长的这么可靠了呢，听说她妈妈也基本都是由她照顾的。”
“你没有资格说吧？”
“然后呢...”
“你有什么资格说啊！你这种人渣！”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拉起了宫泽父亲的衣领了，另外一只手还握起拳准备锤在他的脸上。他没有反抗，手上抽了一半的香烟掉落在地上，沉默着。
“你...啊，你根本不知道宫泽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她旷课照顾她妈妈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独自一人打工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为吃饭讲价几毛的时候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现在能轻松的说出这种话啊！你不知道她过的有多辛苦吗！”
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大概是蕴含了我的所有愤怒。
他倒在地上，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血，继续无所事事的说道：“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帮助他们，哪怕是一点点，我也希望我能赎罪。”
“你能做什么？毁掉了一个家庭，毁掉了后代的生活，你怎么赎罪的完？”
“我也没有办法，至少他们两个还是我的女儿...”
“那他们的母亲呢？”
“我没脸见她。U．kanshｕｍ”
“是你自己的问题吧！将自己的家人抛弃在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家找了个小三，然后现在到这里说什么赎罪，你根本什么都没意识到吧你这个人渣！”
我托起宫泽父亲那比我高一点的身躯摁在了墙上，大喊道。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只不过愤怒到极点的时候自然就出现了。
我准备再一圈的打在他身上，但被刚刚出来的宫泽给制止了。
“你们干什么啊，快放开。”
宫泽冲向我这边，将我和宫泽父亲分开了。那之后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是被宫泽说了几句，接着她妹妹就哭了，她带着她那沉默不语的父亲回去了。
我是做错了吗？这么插手别人家的私事，就因为自己的愤怒到达了极点这种可笑的理由，但我没做错吧？他是个人渣，明明有了小三，还要继续打着赎罪的名号去干涉被自己抛弃的家庭，说什么没脸见宫泽母亲不过是觉得面对一个精神病人嫌烦吧？为什么这种父亲宫泽还这么听话？明明是个人渣。
“明明是个人渣的说。”
躺在床上，我自言自语道。
人无法只因一句富含着道理的话就轻而易举的被打动，同样的，即便是一句富含了无限情感的话语，也难以打动一个人，不存在很多的理解，不过是一个人过分理想的妄想罢了，若是真的那么容易被理解，被打动，那为什么此刻我们还在为当下而感到困惑呢？
过分理想的幻想世界，甚至连想象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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