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吧,这玩意可不是依靠科学知识就能解决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局它的抓力是多少。”
说完,我再次向里面投了五个币。
“它的原理是与你向里面砸了多少钱有关的,砸的越多它的抓力就越大,虽然到头来还是考验技术,但也是需要抓力到一定的量才能施展自己的技术。”
我努力为自己辩解着,但心里却在祈祷着能够下把成功。
好在这次的抓力足够,终于将这只拉布拉多娃娃给抓上来了。
看到我将它抓上来了,宫泽露出了开心的笑颜,她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将娃娃拿了起来。我则是装作平静的说道:“基操啦,不要惊讶。”
结果宫泽压根没有准备理我的样子,抱着那只拉布拉多娃娃摸来摸去,压根没把我说的话给听进去。
“谢谢你,雪集。”
宫泽抬起头,笑着说道。这是我第几次看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呢?我也不知道,因为大概都是发生在最近,所以我完全不记得是第几次,总觉得在最近的一段时间我和她的间隔在逐渐缩小。
“你爸爸走了,你是什么感觉?”
她正与我并肩走在过道上,我突然问出这句话想必她也会很困扰吧。她抱着刚刚抓到的娃娃缓慢的走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我对他一直都失望透了,反倒觉得这样安心点了。”
“也不是特意想提这件事的。”
“没事的。”
“只是我有些不了解。”
有些抑制不住了,从那时候开始,我总是会在深陷幸福的时候感到害怕,最幸福的时候我往往想的都是些会让我难以静下来的事情。
“我的父母一直都不在我的身边,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是和我姐姐在一起的,我爸妈虽然会在新年时回来,但我却对他们说不出话,吃年夜饭的时候给我的感觉不是幸福,而是尴尬,不止是我,甚至连雪理姐都是这样,所以我不太懂与父亲离别的感受。”
一不小心说的太多了,但开口的瞬间后面的话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小时候我爸爸对我也特别的好,说实话当年他回RB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但当我渐渐明白事理之后我就觉得,责任和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爱是放纵,是一场赌局,而责任就像是保险。我爸对我们一家都有着爱意,却没有责任,这点明明是一开始就明确的。他爱上了我妈妈却不和我妈妈结婚,甚至还生下了我和有希两个女儿,他很爱我们,却一点都不在意我们。”
听到这里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来不合适,但是我还是就这样开口了。我转过身,转过宫泽的身子,弯下点腰为了与宫泽平行。
“所以你也要为自己负责,这是你对自己的责任。”
她意外的平静,只是缓缓的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明明是个开心的时光,却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话题给搞成这样。
“对不起啊,突然说这些话,我们继续走吧,还有很多地方没玩呢。”
我假装开朗的对她说道,随后自己先一步的走了出去。
“那个,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犹如头上的彩灯变换为极具色彩的颜料,我的四周被温暖而又让人害怕的色彩所包围,身后所传出的声音在耳旁回荡着,我本是低着头的,抬起头却看不见前方任何的事物,而是回荡在脑中的色彩。充满着未知色彩的光景彻底吸引了我,我...完全沉浸于气中了。
“嗯,和你说的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以朋友的角度。”
她露出了不知是欣慰还是遗憾的笑容,大概是因为周围色彩的光影效果吧,我看不清她的眼角,但犹如被泡沫洗刷过一般,与周边的色彩完全结合在一起。
“嗯!”
她跟上了我,.unsh.我们继续以原来的速度闲逛着。
一早,睁开眼睛的心情是很有趣的。好像玩捉迷藏时,动不动地躲在漆黑的橱窗中,突然,嘎啦一声门被打开,光线猝然地照射进来,然后对方大声喊道:“找到你了!”好刺眼,然后一阵怪异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就像那种抓着衣服前襟,气呼呼的感觉。不,不对,更像是打开了一个箱子,却发现里面还是一个箱子,而打开下一个箱子还是一个比上一个更小的箱子,在打开的过程中我们在期待,同时也在害怕着,要是开到最后一个里面是空的怎么办?有点接近这样的感觉。
大部分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太宰治是位犹如神明般的人,即使他的作品不适合当今社会,但依然不能够封闭他的文采,反倒是《人间失格》《斜阳》《女生徒》这般的作品更能够打动我,毕竟它可反映出了人性的最美与最丑陋的样子。
那之后我和宫泽在电玩城里玩到晚上九点,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和别人玩到这么晚,桔梗和有希已经被雪理姐接走了。
临走前我将偷偷从电玩城老板那里买来的拉布拉多挂件交给了宫泽,同样的她对我说了‘晚安’。
在这样的年纪里,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再见’二字的不舍。
我们实际上都过于冷静了,以至于我们已经忘记了疯狂的样子,甚至连自己此刻的疯狂也忘记了,不过这不就是青春吗?抛弃一切冷静的思考,将此刻的疯狂视为冷静,同样的,这也是我身处这个年纪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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