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离那房子已经有段距离。这女人停下脚步,转身对顾武说道:“二位快走。”顾武作势要走,突然调转方向,一把擒住这女人。这女人痛得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大声嚷嚷。顾武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便松了些。
“我问你,你如何晓得,我是官家人?”顾武问这女人。“白天看英雄功夫了得,想来不是江湖奇侠,便是朝廷的人了。江湖上的人我男人知道不少,既然他都不认识英雄,想必英雄是官家人了?”这女人给人擒着,自知功夫不如,只能据实相告。顾武心想,“该死!白天为了救螺珠这丫头,露了功夫。”他又问道:“为何你知我是官家人,便偷放我们走?不怕我下次一窝端了你们贼穴?”“我们倒是常常换地方,不怕官府来查。但这官家人,我可是万万不想我男人再得罪了。”女人像是有些不愿意回忆的往事,垂下头去。“你们和朝廷的人,到底发生过什么!说!”螺珠冲到这女人面前,直直瞪着她。“我男人不叫我说。”那女人别过头去。顾武手下发力,那女人痛的叫出声来。
“我说我说。”
约莫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她男人十几岁就带着她干这个营生,两人都会点功夫,这事情做着虽说伤天害理,两人却从没在阴沟翻过船。是他们二十多岁的时候,有天男人从外头扛了个十岁的小姑娘回来。这小姑娘长的漂亮,算是二人这些年抓的姑娘里,最漂亮的一个。算算能卖个好价钱,二人正盘算着,那小姑娘迷药已过,醒了。没想到的是,竟是个会武功的雏儿。她那轻功施展起来,整个屋子没人能抓得住的。这女人堵住房门,若是这小姑娘跑了出去,恐怕他们几个一齐上,也赶不上她的脚步。这小姑娘总是年幼,门又出不去,虽是脚下功夫好,最后也力竭被抓。男人怕她再跑,连脚也给她捆牢靠了。
“十岁的小姑娘,轻功那么好?”螺珠听到这里,忍不住自言自语,若有所思。她觉得按这女人对这轻功的描述,这小姑娘使得似乎是——墨兰竹影?
我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漂亮小姑娘,自然舍不得草草出手。她在我们这呆了大半年,老实了不少。我二人一心想给她寻个好主,赚一大笔钱。一日终于选好个外地的财主,约好山里交易,便带她出门。不想路上一个不小心,她又逃了。我男人捶胸顿足,说什么白白跑了一堆银子。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接过没两天,两个小姑娘,一个是她,另一个大点,带了一群会武功的壮汉跑到我们那里,放走了所有姑娘不说,还与我男人动手,给他打了重伤。他今日残疾,便是当时落下的。从他们对话中,我知晓这大一些的女孩是官家的人,那些壮汉,都是他们府上的护卫,叫她小姐。那女该那日从我们手上逃了,遇到这个官家女孩,诉说遭遇以后,官家女孩很是愤懑,带人来捣了我们。
我和男人自知理亏,也打不过人家,只能哑巴吃黄连,看着人家下山去。
这女人讲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男人嘴硬,床上躺了几个月,还落下了病根,嘴上却是不松口。非说下次再遇见官家人,非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我却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惹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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