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汀兰!之前在承南山庄的时候叫梓兰,雷夫人待我极好!”“梓兰?我有印象,母亲说过你是极机灵的,是最喜欢的丫头,我离家时你还小。那你为何与这种人混在一起,还改了名字!”雷宣的语气稍加缓和了一下,但仍然强硬。“他是我哥哥!大小姐,你母亲父亲还有妹妹的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汀兰急得大喊。“你哥哥,原来是一丘之貉。别人都拿了证据给我,岂能有错!”雷宣又激动了起来。“风叔,把姑娘扶到屋子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风邪子转身进了正屋。
“风叔,去给姑娘倒杯水。雷宣姑娘,你说我害死了你几位至亲,我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你什么证据?”风邪子坐定在位子开了口。“少在这假惺惺的,我技不如人,叫你抓了,要杀要剐,废什么话!”雷宣怒气未减。“大小姐,你真得误会了,棠姐姐生前和哥哥关系极好,你看哥哥腰间那个香囊,还是棠姐姐给他绣的,他一直都没取下来过。”汀兰插了一句。雷宣瞧了瞧风邪子的香囊,绿色的,上面绣着一块方糖,针线歪歪扭扭的。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妹妹的手笔,只知道这香囊确实不适合一个掌门出去戴着见人。“还有啊!”汀兰继续说,“雷夫人待我像亲生女儿一般,若真是哥哥杀了夫人,我怎么会今日坐定在此。”许是觉得汀兰的话有道理,雷宣没有开口。“雷宣姑娘,我还是想知道,那日宫中相见,你好心助我。你虽不认识我,却对我极友善,想来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为何今日会闹到如此地步?”风邪子看着雷宣。“你看看这是什么!”雷宣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风邪子和汀兰一看,那纸上竟是他们每个人都见过的那个“三日后,往事崖相见。”只是不同的是,那上面,竟有碧凝扳珠的拓印。“江湖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小时候母亲就同我讲过,这碧凝扳指和碧凝珠,乃是昆仑派的宝物,这若不是你写的,怎么会有拓印表明身份。我父母正是信任你,才赴约而来,可谁曾想,竟葬送在你手里。苍天有眼,好心人告诉我他们的魂魄之处,我才在往事崖给他们立了墓碑,否则,二老一世英名,身后竟成了孤魂野鬼。还有我妹妹!我早就打问了,那日她中的一剑,那女子转了剑锋也收了力气,根本不足以致命,可是带她去看伤的只有你一人,是你生生拖死了她!就是你生生拖死了她!”
雷宣越说越激动,连身咳嗽了起来。风邪子听到人提起棠儿的死,忍不住皱了眉头。他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小盒子,里边是十几张纸,“这是棠儿受伤第一天,一直到她玉殒,所有先生开过的单子。京中我能找到的好大夫都在这了。”雷宣接过盒子,细细看起。从小耳濡目染,她对草药也略懂一二。可是这一张张单子翻着,雷宣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妹妹受的是刀剑伤,为何全都是解毒的药?止血的却只有一两种。”“因为棠儿,本来就是因为中毒,气血衰竭而死!”风邪子想到此事,怒火不禁再一次中烧起来,“刀伤早就止住了,不妨大事,可刀伤诱发了她体内的毒,她才会气绝而亡。”“中毒?”雷宣也讶异了,“什么毒?”“这就是我当初为什么和你询问顾武的原因了,就是他用的毒!”
风邪子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怒火。“这绝不可能,顾武将军不会。当日我就告诉你了,他是最忠诚之人。”雷宣的手颤抖了起来。“那我敢问,这纸条,是谁给姑娘的?”风邪子正色道。“就是顾将军给我的。”雷宣说道。
原来,李自成大军破城之后,城内人四处逃散,雷宣身上有些功夫的,和崇祯失散之后,为了保命,也逃到了城外。此时的她孤身一人,.uknshm救不了崇祯,更救不了大明朝,于是她准备只身回蜀地,先去承南山庄见了父母,再看之后的安排。可回家之前,她先后传书几份,也没有回音,心下暗暗有不详,只能先只身上路。却在路上不断听闻承南山庄变故,庄主与夫人双双身亡的言论。起初只当是小人造谣,教训一顿而已。可久而久之,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直到她在距离京城不远遇到了顾武。
虽然风邪子曾经和她提过顾武有些问题,但是她心下一直敬重顾武的人品,再说那天见到她的顾武,不禁为她带来了许多的盘缠衣裳,甚至还把承南山庄的几本武学秘籍交给了她,说是雷涛生前所托,并且极其耐心温柔地安慰了因双重变故而濒临崩溃的她。也就是那天,她突然发现这个自己一直敬重的人多了一份亲切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但又很复杂。
顾武给了他这张纸条,沉重地告诉了她父母双亡的消息。她悲痛欲绝,几乎晕倒,又是顾武带着她去找了大夫。雷宣告诉顾武自己已经找到了失踪的妹妹,可她却已经不幸身亡。如今父母也身亡,夫君不知所踪。自己早已经是孤苦无依,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不知为什么,顾武听到她找到了妹妹,想要开口去问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嘱咐让她好好活下去,这世间还有爱她的人。
顾武走后,她细看了纸条,认出了碧凝扳指的拓印,加之顾武说就是这张纸条引得雷氏夫妇在往事崖身死。雷宣一想,当世能够击败纵剑双雄的没有几人,昆仑掌门可能就是一个,于是辗转找到了风邪子,想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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