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苏兄!”熙和在旁边眼看着苏乾应声倒地,心里着实一惊,他飞快地冲上前去,伸手便扶起了苏乾的上身,只觉得他的身子柔软至极,随即又触了触苏乾的右手,顿时整个人被吓得连脸色都变了。
“苏兄,你的身子怎会如此冰凉!怎么会这样?”熙和把手指凑近在苏乾的鼻子下,想要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猛然发现他竟然已经丝毫感受不到苏乾的气息,他惊慌地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这下着实被吓了一跳。
“没了?怎么可能?”熙和一下子傻了眼,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只觉此刻,自己全然分不清眼前到底是现实还或是梦境?
“都快闪开!”熙和怒吼着,整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索性直接就背起苏乾往医馆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观望,他们无非皆是那望风使舵之徒罢了,伺机站队是他们生存的唯一方式,他们巴不得看到这样的结果。多么精彩绝伦的热闹啊!就在今日,他们彼此之间又多了一份谈资,这样血腥的戏码,可不是每日都能有幸见到的。
“大夫!大夫!快救人!”熙和跑到一处医馆前,疯狂地敲着门,拼命地喊道,声音已然开始嘶哑。虽然他与苏乾相识不久,但在熙和心中,早就已经把他当做兄弟了。
“啊?熙和公子,快快有请!”少顷,医馆的门终于开了,一位白发老朽从门中缓缓探出头来,看见是熙和他倒是显得很惊讶。
“云大夫,快救救我这个朋友,他硬闯圣梯,现在气息都没了!”熙和迅速把苏乾放在床上,转身连忙向云大夫解释道。
云大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来到苏乾身旁,伸手探了探苏乾的脉搏,顿时眉头紧皱,随即说道:“熙公子,您这位朋友此时已然归天了,唉!老朽也是无能为力啊!”
“您可一定要救救他,他可是咱们青州未来的驸马!”熙和已然慌乱,此刻竟妄想拿出驸马的身份来震慑地府的官差。
“公子,公子,今日就算是州主他亲自来,老朽也确是无力回天啊!公子还是早点准备后事为妥!”老朽声音颤颤巍巍,对自己所说之话倒很是确信。
夜色更深了,此刻街上已然没了什么人,一道月光径直打在医馆门上。
“咯吱!”门终于开了,熙和驮着苏乾的身影直接倒映在月光之下,今日的月色真是太旺了,犹如金光一样晃眼,他步履沉重地走在青州街上,一路踉踉跄跄,此时整条街倒是极为安静。
“苏兄,那些人睡得好安稳哦!”一坨影子在街上不停地游荡,不时传来三两声话语,他们一步一滴鲜血,尽数洒在了月色之上。明日,所有人都将看到青州街上挂着的血,从云医馆一路洒到了青州殿门前!
“让我进去,我要见州主!”二人来到青州殿门前,试图闯进殿中,在门口却被守卫成功地拦了下来。
“州主已然入睡,今夜谁都不见!”门口守卫态度极其坚硬,显然是毫不顾及二人的身份。
“大胆!驸马在此,岂容尔等造次!”熙和怒斥道,很是生气。
“州主有令,苏乾与郡主婚约未订,现苏乾已死,咱们青州并无驸马!”守卫大声反击,心中底气十足。
听到这里,熙和已然不语,他放声大笑,瞬间懂了,二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原封归去。
“苏兄,他们不认你这个驸马,可我熙和却认你这个朋友。苏兄的后事,他青州殿不办,我熙和来办!还要办的风风光光!”熙和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这一番肺腑之言,他倒并不奢望苏乾可以听见。
走过云医馆,不远处也便到了一处宅子,这里不曾住过人,是熙和早些年置办的一所私宅,今日便真的用到了。
“苏兄,这里有些简陋,还莫嫌弃!”熙和站在宅子前,对着后背的人说道。
五更天,青州殿外一处城墙,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运梯翻墙而出,整个过程显得很是笨拙。
她一路沿着血迹寻到熙和私宅。
“苏公子!苏公子!”宅子门并未关,青霓郡主直接冲了进去。
她被眼前的一幕着实给吓到了,此时几个下人已然开始布置灵堂,熙和直接瘫坐在地上,一身鲜血,而苏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公子!苏公子他怎么了!”青霓郡主对正坐在地上的熙和言道。
熙和眼眶湿润,歪着头不说话,整个人都没了神。
“熙和!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青霓一把抓住苏乾冰冷的手,泪如雨下。
“都是我害了你!”青霓郡主眼中不断泛着的泪花,划过她那白嫩的脸颊,直接滴落在苏乾那煞白的手上。
第二日一大早,熙家下人惊慌地跑进宅中,“不好了,不好了,少爷,白阙竟带着数万黑甲士把咱们青州城给围了,他们逼州主交出苏乾来!”
“交出苏乾?这怎么可能?苏兄已经如此了,他们要尸首又有何用?况且他与苏兄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熙和满脸诧异,又很是生气。
“这个,这个小人也不知,总之少爷,白阙城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还得早做打算,想比州主等会就要过来拿人了!”下人一脸慌张,不知所措。
的确,他说的确是事实,纵然州主与赤帝再不对付,也不会为了一个乡野小子而与赤帝真正撕破脸,毕竟现在以青州的实力,显然不能够与赤帝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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