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的男人逼近,胸前的皮甲上有着一个黄色的鸟类纹样。亚伯思考着,立在原地不动。
正规军……看来不是黑吃黑。
亚伯清楚,对方是来这里剿灭这个村子的,或者说剿灭这个盗贼团营地的。
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地理位置、从外界带回大量孤儿进行培养、不让任何一人私自离开的制度、普及度过高的战斗训练。“它”之前只能感知到亚伯身边的事情,但不妨碍一眼就看出来问题。除了村子里像亚伯与哈克这样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孤儿,其他村民对身为盗贼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持剑的男人,或者说,一位士兵,此时正用带着贪婪的眼神盯着亚伯。比起年龄过小没法充数的红发小鬼,眼前手无寸铁的家伙的脑袋可是能当做一名盗贼拿去领赏的。
士兵轻手轻脚,既怕亚伯撒腿就跑,更怕他大声呼喊引来了其他人,那时赏金就得分出去了。
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步,士兵暴起。还带着哈克鲜血的制式长剑直接砍向了亚伯的脖颈。亚伯低头,剑刃沿着头发末端划过,躲避攻击的同时伸手在士兵裸露在金属头盔外的脸一摸。
“什么鬼……啊啊啊!”
眼部剧痛,士兵开始痛苦地叫喊并胡乱挥舞手中的武器。亚伯退后一步,小心的脱掉了沾着被捏碎的草药汁液的手套。
我瞎了!我瞎了!
对眼前黑暗的恐惧,对失明的不安,统统化作了愤怒。强忍着脸上的奇痒与眼睛的剧痛,士兵扑向了亚伯刚刚的方位,手中武器挥地凶猛,大有要将这可恶的盗贼一刀两断的意思。
侧身躲过这一剑,趁着对方一招旧力已尽新力未起。亚伯伸手在士兵手腕上一推,剑刃倒转,直接贯穿了主人的脖颈。
好,解决第一个了。
在这个倒霉蛋经由亚伯的帮助自刎时。十几名穿着一样皮甲的士兵与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被惨叫吸引,从村子的各个角落赶来了村口。他们身上统一带着黄色的鸟类纹样,骑士的铠甲上更有突出的精致雕刻——一只展翅的鹰。
士兵有的拿长剑有的举着长矛,骑士的腰间挎着一宽一细两把剑。指着亚伯的利器无一例外地带着血。村子里还有几个活人?看刚才死去的士兵见到一个人头时的兴奋模样,亚伯断定幸存者不到两位数。
见伙伴横死,身后又有领军的骑士老爷。士兵们不再随便上前,举着武器谨慎地保持距离。更有两名绕到亚伯的背后,断掉了去往村外的生路。
“唉……大家无冤无仇,放我走好吗?”
没人理会亚伯,在众人之后的骑士一挥手,众士兵开始一步一步地缩小包围网。交涉无用,亚伯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短暂地纠结与权衡过后,张嘴将左手的无名指咬住。
见做出奇怪举动的盗贼已在攻击范围内,持长枪的士兵一齐涌上。数根两米长的武器刺向亚伯的腿脚与身躯。长枪兵身后的是拿着剑警备的同伴,即使眼前的盗贼躲过了所有刺击,依然无法突破包围。
“乐园的生命之树,接受你的祭品。”
见利器加身,这古怪的盗贼却没有半点闪躲,竟是呆立原地一口咬断了自己的手指。在外指挥的骑士心中警铃大作,大喊道:
“趴下!”
迟了。亚伯咽下自己的骨与血的同时,一根黑色的崎岖触手自虚空中突兀出现。毫无阻碍地,触手贯穿了所有士兵带或没带头盔的脑袋,扭曲着向着骑士而来。
速度极快,骑士堪堪躲过向着头颅来的一击,可没曾想触手竟自行转弯,自背后贯穿了骑士的胸膛,然后消失在建筑物的阴影里。
“啊!”
骑士惨叫一声,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而剩下的士兵则连叫出声的机会都无,虽然身上不见伤口,可亚伯伸手一推,尸体便软软倒地,只惊起了一片地上的灰尘。
齐根咬断的无名指没有出血,亚伯撕下袖子的布料,仔仔细细的包裹伤口。另一边,骑士拄着阔剑艰难的爬了起来。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亚伯好奇地开口问道:
“诅咒抗性……看着也不像神殿骑士,难不成你还带了什么好东西?”
见眼前的奇怪盗贼,不,诡异的魔法师面带笑容的看过来。骑士不禁咬牙,挡下那一击的代价巨大。带在胸前,主教亲手赐福的护符粉碎,自己的体力与精力也诡异得被消耗一空。
“尊敬的魔法师……先生,我是金鹰城城主的长子,卡伦。你若是肯放我一马,我必定……”
卡伦不知道这个盗贼窝是哪里蹦出来一个魔法师的,但只要能回到金鹰城。报仇也好怎样也好,都随卡伦高兴。现在只是暂时的委屈求全,即使说谎也无所谓。
当然,前提是他回得去。
“停停停,都三百年了,你们就不能想点新鲜的词?”
亚伯面露无奈之色,朝着半跪的骑士招手。卡伦还未领悟这什么意思,腰间的细剑便自行出鞘飞到了对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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