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鸟鸣终于消散,在床上耗费了整整一天的亚伯起身下床,伸手摘掉粘在衣服上的干草。毯子下面填满了这些干燥柔软的植物纤维,以使躺下的人感觉舒适一点。
温度极高的火焰自指尖一闪而过,瞬间被加热膨胀的空气将亚伯的头发吹起。这连魔法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汇集火焰元素,也正是如此可以直接反应施法者的情况。
“体力充足,魔力充足,很好。”
效率低下的秘法没什么用处,与一只鸟的血肉和灵魂能转化的量比起来,大概有十分之一被成功吸收掉,剩下的则是可耻的浪费。大概也就是能多放出一个最基础的火球,考虑到消化过程的折磨,普通人或许还会因痛苦导致的心理问题造成魔力衰退。
亚伯这调整过的肉体与魔法师,或者说魔兽与魔法师,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单纯的进食与休息便能产生魔力。而后者须得在基础生命活动之外再花费额外的精力与时间进行冥想,才能将肉体摄取的能量提供给灵体,使其转化。
一边是生来就拥有力量,一边是需要后天掌握,而现在物质界的主体物种是拥有智慧的人型生命,看来创造与学习的能力更加的重要。
小心地自小屋主人坐着的身体前越过,亚伯推开门,外面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斜阳抚摸着亚伯眼前的一切,普普通通的绿色树叶也仿佛打上了金箔一般的华丽,亚伯抬脚踏入这如画的景象,目的地还很远,不妨碍他享受自然风光。
亚伯离开了,就如他现在扮演的一个路过旅行者的角色,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吱呀,小屋的门被推开。亚伯抓着头发,带着一脸尴尬的笑容走了进来。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大爷,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说着,拉开老人衣服的口袋,将之前说好的一枚银币塞了进去,这完全足够支付亚伯的食宿费用,毕竟这里不是什么高级餐厅,一只野兔而已,没有数十倍的溢价。
动作大了些,老人的头掉了下来,已凝固但还未彻底干枯,如药膏一般的黑色血块自断口处微微鼓起。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放好。”
这便是亚伯休息了这么久的理由,思维受到影响,魔法就容易失去精度。本打算和剩下两个人一样只切开气管与动脉,却失手搞成斩首。
放是肯定放不上去了,除非用冻上,可那样撑不了多久,效果消散脑袋便会重新掉下来。这里的人讲究个全尸,亚伯也不愿供给他食宿的老人死后不得安息,虽然他一直不理解安息的意义。生命活动完全停止,灵体也消散便之后应该都感觉不到才对。
但入乡随俗的道理亚伯还是明白的,花了一会,成功想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案。已过去一整天,正是尸体最僵硬的时候,在不小心折断了两根后,亚伯成功拿到了老人握在手中的匕首。
手工制作的木质把手已被使用的光滑发红,看来是有些年头,亚伯拿近时,金属的锋刃弥散着的腥臭气味顺势飘进了他的鼻子里,这是淬了毒的。匕首大小长短正合适,这一定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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