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高耸的城堡一路前行,脚下的地面自不规则的天然石板逐渐变为切割整齐、颜色一致的方形石块。终于,在距内城一步之遥的地方,亚伯停下了脚步。
“前方为城主宅邸,禁止来历不明的人进入,请出示通行文件。”
两根长枪交叉着阻断了去路,士兵的话听着很有礼貌,可这是例行公事的套话,真有不长眼的想要硬闯,磨得蹭亮的尖锐钢铁也不介意染血。
被拦下,很正常,走到这么深才遇到第一批看守的卫兵,在其它地方算得上守备稀松。
不过在这里嘛,亚伯望向长枪后面的景色,近两百米的宽度,说是护城河也太过了,联系城堡与市区的唯一道路便是那座足够两辆马车并行的石桥。
前面是河,后面是山,若建造者不是傻到不给后代子孙留一条后路,花时间绕到后面便可避开眼前的关卡。
只不过看这里、桥中间、另一端城堡大门前立着的士兵,其他入口毫无设防的可能性不大。
文件,亚伯初来乍到肯定是没有,他今天过来只是碰碰运气,若是现在的能力不足以直接闯入,那也无所谓。于是亚伯转身离开了,回到繁华的市区。
看守的士兵依然坚守,直到换班的人到来。要求士兵守备到精疲力尽,看似是对手底下人的压榨,实际上是对自己安全的不负责,疲惫会使人的注意力与专注大打折扣,入侵者也不是傻子,没发挥作用的防卫系统比什么都没有更好,里面的人会被虚假的安全感迷惑,更好得手。
在这里,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每一个岗位数小时就会有人接替,力保不出一丝的差错,无他,伯爵有的是钱与人,不需要克扣属下。
任何形迹可疑的人不得进入,自伯爵病情恶化之后,这个命令便被忠实的执行。
对,人的话。
一只鸽子吸引了看守的注意,这些被饲养在广场上的鸟类已经失去了身为信鸽的体力与敏捷,整日只围着人讨要食物,从而变得肥胖臃肿。而这只明显是十分受人欢迎,肥的几乎飞不起来了,如一只鸭子一般啪哒啪哒走到了桥上。
好事的士兵拿长枪的棍子一戳,受惊的鸟儿吓得扑腾到半空,险险掉进河水里面,好不容易才落回桥上。守卫看这滑稽的情形不由笑出了声,但也没有放松警备,只用余光看着鸟儿走远。
一只鸟能坏什么事呢,这肥硕的生物大大咧咧地穿过了大桥,城门,又自守在门后的一队全副武装士兵的靴子间穿过,来到了中庭的花园之中。
这里没有面包屑,也没有豆子和炸薯条,吃的只有寡淡无味的草籽。鸽子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已经习惯享受文明生活的自己为何还要特意跑来吃这原始的东西,于是展开翅膀,啪哒啪哒的飞向城区的广场。
日光下,投射在草地上的鸽子影子逐渐变得模糊,终于,在到极限之时,一个披着斗篷带着面具的身影自其中浮现,下一瞬间,便灵巧的跳入花草的隐蔽之处。
是特意去市场买了行头的亚伯。现在的状况对他来说是好机会,在能力范围内这算不上冒险。据一路上的听闻,这里的城主身染难以治愈的怪病,亚伯很乐意给予他一点小小的帮助,治愈疾病乃至肉体再生的方法无数,只挑人类可以使用的,也足够应付任何病症。
只要伯爵签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契约,便可恢复健康,没有更便宜的买卖了,自己真是既善良又热心。
亚伯为何如此执着伯爵,只能说身份高贵的人确实有着更高的价值,不是世俗意义的财富与地位,而是深层世界的居民眼中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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