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伐,菊香他老伴周先生得知闰屠的公司上市,气得码字到凌晨,结果脑溢血当晚就住进IC!”
“真是可怜呐!据说墓地都提前预定了,就在我们日常跳舞bttle的广场附近。”
“那以后可真成坟头蹦迪了!”
待门外的闲聊随着参差不齐的脚步渐行渐远,阿木迭握紧了门把手。
七参正在规划今日的行程,对阿木迭的异样不加理会,可以说是毫不介怀。
“我出去有点事!”
“等你回来!”
“好!”
对面就是菊香老太的居所,阿木迭搓了搓手心黏腻的汗液,摁响了门铃。
好久屋内都没有任何应答声传来,可是隐隐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他随意按下了门把手,只听咔嗒一声,门开了。
“外卖放门口就好!垃圾帮忙带一下,谢谢啦!”
相似的语声,结构重新组合,语义并无二致,声音的来源在卧室,阿木迭恍若触电般颤抖着双腿,大脑轰然间如被硬物撞击,他什么都管不了了,任凭身体夸张的动作和幅度引诱着,癫狂着,他只想一探究竟。
少女抢先一步从里屋踱出来,阿木迭的心悬了起来,却又不明所以地紧缩以饲试探。
另一个七参,可能是双胞胎吧!合理的解释!
“你应该去阳台那边看看!”
对方脸色寡淡,比之第一个七参,稍显沉稳和缺乏活力。
这才是正题,不论以怎样的形式,我都要第二次靠近阳台。
转过身时,阿木迭吃了一惊,他才觉察到客厅茶几的角落里有其他人存在。
穿大几号的成人白色衬裙的六七岁少女,正摆弄着手底下一尺见方的泥土,白色的沙砾混了水形似蠕动的肉糜。
面孔是熟悉的模糊感,是来不及仔细看就会遗忘的面孔。美是固然美,但看上一眼总觉得是被戏弄一样另人恼火。
算了,不去想了!他走向阳台处,几乎一眼就断定了照片拍摄的角度,确定无疑,这里才是真正的照片拍摄的位置。
回过头时,少女还在认真审视手里的泥土,眉头紧锁作沉思状。
沙发上突然出现深浅不一且规律前行的脚印,但上面并无确实的人形,只有全息的像素点影揉捏着像一缕烟雾飞过去。
阿木迭注视着“它”精神紧张地躲进了小隔间。
再次凝视眼前深不可测的七参,那副满目含笑的嘴脸早已成竹在胸,她和身后的碎影近乎动作一致地贴合在一起。
拿刀的动作,挥动时跳跃的光点谄媚地点缀着华丽的动作,与其说复刻,不如说是光点在追随着她。
她很快就要停驻在中间地带拆快递,阿木迭在遵循记忆和过去的常规。
可是那把刀出乎意料地向他疾冲过来,明明知道七参的手里一无所有,但逼真的光影忽然打破了过去的束缚,阿木迭还是不能不本能地躲闪。
结果是阿木迭身后小隔间的“自己”落了个粉碎的下场。
“七参”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送进阿木迭的身体,他此刻已无处可躲,但求上天保佑。
那把刀从背后反插进他的前胸,并无痛感袭来,阿木迭感受到背后温柔的爱抚。
待刀和人物建模的光点散去,七参已紧紧抱住自己,耳根处漂浮着她轻吟的抽泣。
“我们的同步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移动着就会被原世界遗弃,所以我们开启接口,选择了逃逸!”
“有质量的物体无法达到光速,但我们的逃逸确实达到了光速,彼此的身体因长时间的沉睡发生了变化,我们越来越相像了,看见彼此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时间太长了,直到有人发了疯……”
她一直在观测着你,看你痛苦,流浪,看你在无止尽的悲哀里对孤独疯了一样的执念。
看你明明不是怎么现实的人,却偏偏装出一副现实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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