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看着眼前那自土里爬出的身影,不由眉目一凝,竟是先前讨酒的流浪汉,沈文儒微微一怔,顿知为何先前没有大雾出现。
因为他根本没死!
闵月躬身将对方搀扶,肃然起敬道:
“老先生既然没死,我且给你安个家来。”
说罢唤来几个女子。
吩咐过后,这些人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搬来一些木桩,先是在土地上建起地基,挖土时挖出一具具枯骨,把那老汉吓了一跳。地基建成,这些女子便将木桩插上,一锤一锤将钉子打入木桩间隙,不过多久一间房屋的雏形便被打造出来。
那流浪汉连连摆手:“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能给我口酒喝便可。”
闵月一摆手,便见几人从醉花楼抱来几个腰身粗壮的大酒坛子,一并装进木屋当中。
老汉醉眼迷离,嬉笑道:
“小丫头倒不食言。”
他正要走进木屋,却是突然顿下,将头一点一点转向沈文儒,也不知看到什么东西,他把头往后猛的一仰,惊声道:
“嘶!真是吓人!你这不人不鬼的东西!”
沈文儒错愕,笑道:
“先生不必惊慌,我是好人。”
那家伙也不理会,直接走进木屋,忽然一股酒香从木屋飘出,过不多久便传来那老汉的呼噜声,应该是醉死过去了。
沈文儒和闵月二人走出院子,闵月道:
“沈小友,何不在醉花楼里喝上一杯。”
“那便劳烦月姐姐了。”
此时的醉花楼焕然一新,与沈文儒进来时截然不同,不留一丝杀过人的痕迹,沈文儒暗叹,这醉花楼的本事颇为不凡。
落座在闵月对面,杯中酒水在寒月之下溅起一圈涟漪,沈文儒举起酒杯便是一记敬酒,随即一口灌下。
酒很烈,烧喉的很。
“小友便不怕这酒中有毒?”
沈文儒又自顾自倒下一杯,黯然伤神道:“本便是将死之人,何以再惧生死。”
闵月“哦?”了一声,瞥了瞥外面的黑暗,随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笑道:“我观小友面色红润,不像将死之人。”
“那就借月姐姐吉言了。”
酒楼之下,二人推杯换盏,闵月的脸上渐渐泛起一抹晕红,她努力睁眼,便是无法将双眼完全睁开,已然是有了些醉意。
沈文儒又自顾自倒下一杯,询问道:
“姐姐似乎对男人颇有兴趣。”
闵月听后呵呵一笑:“此话怎讲?”
“我见醉花楼里的尸体都是男人,还得感谢月姐姐不杀之恩。”
“哈哈哈,我便是要将所有薄情寡义之辈杀除杀尽!那日你到醉花楼讨一口水,不曾行那龌龊之事,你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闵月双眼迷离,一点一点垂下脑袋。
便是此时,竹亭外的黑暗里唰一声走出数道身影,没有人知道他们何时走进醉花楼,何时藏身在这竹亭外的黑暗中。
“你便是沈文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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