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
顾言不懂。
却听了很多年。
无论是电视电影也好,亦或是小说音乐也好,似乎总是在说这个奇怪的东西。
事实上顾言连喜欢都不明白。
何谓喜欢,何谓爱?
顾言一直在寻求答案。
虽同陈果交往一年有余,顾言对于喜欢还很疑惑。
班级里谈恋爱的不少,可能够坚持至今的至今的,似乎就他们这一对。
没有亲吻,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年关时的拥抱。
平日里在一起也就是牵手说话。
顾言向来是个满足的人。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和陈果的关系在旁人看来很是奇怪。顾言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对,可却说不出来。
按照他们的进程,迄今为止的恋爱好像是往结婚生子的方向做的铺垫。
可事实上,别说结婚了,他连接吻的想法都不敢有。
顾言并不是个纯情的人,可他却是在意“心”。
截至目前,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能够达到他认为可以肆无忌惮接吻的地步。
那种抒发情感的密切举动若不是水到渠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不稀罕这短暂的肌肤之亲,虽然很多人会因此,或者更深一步的举动沾沾自喜。
迄今为止,顾言对她的了解似乎不多。抛开身高体重电话号码以及身份证上的那些信息,别的好像屈指可数。
若是按照王超张健他们两个吊毛的理解,高中时的恋爱充其量不过是步入大学前的练习,所以随便随便意思意思得了。
顾言当然无法理解。
人和人的情感若是一开始便存了不当真,玩玩的想法,那为何要做。岂不是浪费时间?
顾言很少说喜欢,更不可能说爱。
起码,他觉得在他这么大点的小屁孩的年龄阶段,哪能知道什么是爱。
爱是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东西。
他始终认为。
这东西,并不廉价,至少在口头上。
陈果也没说过。
可能是因为她是女生的缘故,又或者因为她不善言辞,不喜和别人主动打交道。
那样肉麻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回忆往事。
他对陈果说过最亲密的可能是“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一句了。
现在想来,那连情话也算不上。
更不会是告白。
愿望?
顾言只是想,相处的时间可以再长一些。
他不想和她说永别。再见也不想。
分、离二字是世间万物的规律,也是人错综复杂命运的核心。
他不怕分离,他怕无话可说。
那种凝固了一切话语的黑洞,让心跳停止跳动的沉默,把光和影都变成了暗。
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场景。
可世事不遂人愿,不遵人矩。
他本以为自己和陈果一定会是那大多数人外的少数,可终究他们也不过是常人罢了。
他们那所谓的曾经,在新的人和事面前,在无穷无尽的鸡毛蒜皮里不过都是沉沙细粒。
随着时间推移,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少,交流的文字越来越少。
连节日的问候也觉得麻烦。
再之后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唯一比较欣慰的可能就是同张健王超这两个“贱人”的友谊了。
男生的友谊和男生与女生的友谊有太多的不同。
顾言可以和男生肆无忌惮的打屁股骂祖宗,可他不可能随便摸关系亲密的女生屁股,脏话虽也说了不少,但对于女生的直系长辈亲属还是略有保留。
而女生的友谊和男生间的又截然不同了,着实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认识的女生虽不多,但都是可以三四个一起出门的那种。
多女一男时,他往往只能当提包拎袋的工具人,半天插不进一句话。
他见过几次那种明明是初见,没多久就能亲密挽着手腕如胶似漆的热情场面。甚至于再发展两三个小时便能互相称呼“姐姐妹妹”的程度,他也见过不止两三次。
他不止一次和她们讨论过,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没有答案的问题太多。
顾言时常在想的问题里,几乎都没有答案。
想没有问题的答案是浪费时间么?
曾有人这样问过。
对他而言也许如此,可又远远不止如此。。
如同整个人类的进程,总是要往不可能的,人人平等的方向前行。
“喂。”一声略显悠长的语气把他从梦外拉入梦里。
顾言瘫坐在火车上有心无力的握着手机。
他向来不喜欢给手机里的联系人打上备注,于是每次接电话都成了猜测。
这是个陌生的号码,可却是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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