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没用的东西!”
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了,自打来到扶风城这犄角旮旯的破地方,来此地两月有余伯远自认为没有一天不是兢兢业业,可曾想过会遇到这等事情,此刻被人指着鼻子骂着实不好受;
不过谁叫自己做错了事,脑袋之所以还在脖子上,主要是这事不能闹大,闹大了那就有可能不是一个脑袋的事情,一群脑袋都得落地;
弥补过错的过程中不得不提起裤裆做事,打起十万分的小心谨慎。
连襄州那边专治疑难杂症,解毒良方的药师,伯远都给请了过来,这些个平日把自个吹嘘不得了的样子,现在他妈一个吞吞吐吐的样子,伯远真想上去就给这群酒囊饭袋一个人一个大耳刮子;
做错事的伯远对于自己衣服那清晰可见的鞋印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有些焦急和担心的问到身前站着这位衣袍同样在脏乱的老人说道:
“老大人,不知道现在里面的贵人怎么样了?”
“你觉着怎么样了?”那人冷冷的看着伯远说道;
断鸿仍旧在门口跪着,八尺高的汉子,深秋的时节,他还赤着身上,跪在门前的地上动也不动,毕竟好几天油米未进,没什么力气,脑袋耸拉着;
没办法,谁让接人的时候出了意外,现在还没把他给砍了,那是因为里面的贵人还没醒来,要是醒不过来,应该就不是砍脑袋这种很简单的事情了;
门口站着一长溜的人,摇头晃脑,唉声叹气,襄州府的名医,信天府的药师,连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炼药师都显得局促不安,生怕有半丝的懈怠,里面躺着的那位大人物足够他们放下所有的姿态;
话语间,风至,衣襟烈烈作响,院间枯树下的落叶霎时飞扬漫天,黑云猛然一震,无数细雨织成一道朦胧的帘幕遮掩天际;
房间里出来的华服老人看见门口这群唉声叹气的家伙,心里没来由得就是一阵无名火气;
“一群废物,平时挺能耐的在杂家面前吹嘘来着,现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说话间华服老人瞧了瞧跪在门口的断鸿,眼角里露出狰狞的神色;
眼瞅着对方就要动手,伯远很有眼色的一脚就把还跪在地上的断鸿给踢出老远,恶狠狠的骂道;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远些,别再这挡着大人的道,里面的贵人一日不醒,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跪在那;”
华服老人见状,冷冷的瞧了一眼伯远,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伯远低声说到:“老大人,要不咱们报上去?”
华服老人眯着眼睛瞧了瞧伯远好一会,才又冷冷的说到:“你想死得更快些?”
.....
深秋已至,雷落苍穹自然是件极为稀奇的事,这场暴雨突如其来的出现,凌乱了世间,豆大的雨滴不住的砸在跪在院子的断鸿身上;
八尺高的汉子像泥塑的雕像一般,低着头,跪在那一动不动;
站在门口伯远瞧了一眼远处跪在地上的断鸿,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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