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纵马飞奔，多年的行军打仗的经历，让他对于地形，路线之类的东西特别的敏感。
当他看到那官道旁边，那块巨大的石碑时，顿时觉得有种毛骨悚然，明明抄的是条近道，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又回到了先前的老路上去？
那石碑不是被自己撞成了粉末，石碑消失的地方，厚厚的石粉不是铺撒了好远么。
莫语揉了一下眼睛，确实，那一块石碑又恢复了原貌。
枣红马发出了恐怖的叫声，与此同时，石碑旁边的阴森的树木子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朋友，别装神弄鬼好不好，我最不喜欢那种已经死了，却还不知道安分跑出来吓人的玩意，你给我搞懂，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连你们阎王他老人家见了，也得发抖的角色!”
莫语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他认定了是那个前一次在这石碑前奚落过自己的男人。既然你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干脆就当你是死鬼好了。
并没有人出现，突然，草丛中顺风而来的，一股浓得让人快要发呕的腥臊味儿弄得莫语赶紧捂住了鼻子。
枣红马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响鼻，撒蹄狂奔。
黄昏的光晕从树梢穿透了进来，大概是刚才不小心吸入了那腥臊味儿的缘故，莫语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眩晕，心里暗叫不好。枣红马一路狂奔，莫语不停地提醒自己，稳住，一定得稳住，千万不能从马背上跌了。
莫语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疲倦，眼皮直打架。尽管是这样，他仍然努力地睁开双眼，好在那草丛之中紧追自己的似乎并没有追赶上来。
在地上爬的玩意，再厉害也跑不过如此健硕的枣红马，莫语爱怜地提了一下缰绳，不知道为啥，一看到自己的那匹马，脑子里面就会想起紫幽，想到她脱了身上的衣服，猛地钻进被窝里来的情形。
还是不行，莫语清楚地记得，过了石碑那一段路，应该是一条河，前一回从那河过来的时候，自己的那匹马硬是不上船。那老艄公硬是走到岸上把那马拦腰抱住，然后把马抱上船。
按着这速度跑，老早就该过了河。
枣红马都已经累得快要趴下，莫语认真地看了一下脚下的道路，和路旁的树木。
林子里面腾起了薄薄的烟雾，莫语轻轻地勒住了马的缰绳，枣红马往前慢跑了几步，才缓缓地停下来。
不能这样瞎跑，这个小小的林子，竟然有些像是个迷魂阵似的。毫无疑问，人和马都已经中了毒，一口气跑了好几十里路，却像是中了什么魔咒，总在一个地方打转。明明只有一条道，却是怎么就走不出那么一片林子呢。
莫语心疼地看了一眼枣红马，那马浑身哆嗦着，在某些时候，畜牲对于危险的感觉，会比人更为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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