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hhe已经出去八天了,也就是说,这已经是我宅在家里八天了。
本来除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NPC”之外,还有一只可爱的卫灵陪着我的。但是在第七天时,Trihhe把卫灵同志召唤过去了,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说“我这边没办法要用到河人,你就去你咒术师考试时遇到的那个考官家住吧。如果你跟他说是我让你去的,他应该不会赶走你。”
所以,我这下就没法指望有人跟我好好聊天了。自从八天前“神秘NPC”空前地多说了“一堆废话”以后,那人就又像拉长的弹簧还了原一样,一个词语就是一句话了。
不过,对我而言,那“一堆废话”里含有大量有效信息。尤其是他所说的,我昏迷时说出的带有某种内在逻辑的话语。
想来,我的妈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我,这原因极可能是死亡。我的爸爸是一个实力极其强悍的风云人物,但是最后“爸爸”和“大家”却永远消失了。从后面的约定来看,应该是“爸爸”没有保护好“妈妈”,所以“妈妈”死了,后来“爸爸”虽然保护了“大家”,但他们最后还是消失了。加上我是Brekdn一事,这些事情就串起来了——惊雷镇毁灭的那一天,“爸爸”保护了全Brekdn,在那之前“爸爸”一直在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妈妈”而自责。惊雷镇毁灭以后我孤身一人离开了,但以前的“大家”早已消失不见。我为了和“爸爸”的约定,一直活下去。
只是,“回收”一旦联系进去,就又回到了八天前那个可怕的噩梦上。回收是针对我而言的,如果说惊雷镇毁灭是因为回收我这个“失败品”,“妈妈”的死,“爸爸”和“大家”的消失,全都和“回收”有关系,那么只要我还活着,“回收”就不会停止,不知未来还有多少个“惊雷镇”要被毁灭……
“不可能!”我抱着脑袋使劲摇了几下,“谁也不会死的!大家都会一直好好的!”
原来我的过去也不见得有多阳光,也和现在差不多,甚至更糟,阴云密布的。
算了,管他呢。
刻意去想是想不出什么的,等到某一天,真相自己就会出来了。
先出去转悠一圈吧,说不定会发生些有趣的事,最好是能够做些“英雄的工作”。
彷哉跟我交代过的,如果哪天要出门,得给他打电话。我拨通他那别扭的新玻码。
“彷哉!你在吗?”
“说。”
“我要出去了。”
“去。”
“你都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
“你在哪?”
“屋檐下。”
“啊?你的雇主都不会给你安排一个住处的吗?”
“说完了?”
“什么叫……‘说完了?’我可是在……”
“再见。”
“欸,别啊……我说!”
又是这样子,一个词就是一句话。真叫人受不了,就好像说话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似的。
我从门口的挂篮里拿走了里面最后一枚镀金,由于不想下楼,我直接从Trihhe房间里的大窗子跳下去,因为他的房间就在我房间的楼下,所以窗子下依然是西摩的“原基地”,我在那张沙发上降落了。
好无聊啊……之前在家里还能和Trihhe吵吵架,到厨房帮帮Krrn的忙;他们走之后也能听河人讲讲故事,现在只剩下一个能不说话绝不开口的闷头鹅,街上的西摩似乎也被治安组织压制了,我现在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走过柏源去西街,我记得Trihhe的收音机上时常传来西街娱乐项目的广告。
或许在那里能够找到好玩的东西?
这一路过来都是卖服装的,再往前走,我才看见一家极不起眼的游戏机店——之所以看见那家店,是因为那家店的屋檐下,有个人垂着脑袋坐着,不知往哪安置而随意地耷拉的手里拿着通讯玻璃。他身旁有一个店门牌,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最伟大的帝王和最恶劣的罪犯一样欢迎”
我走过去,摇了摇那家伙。
“你怎么在这里?!”他抬起头来时我说。
“很奇怪吗?”
“怎么可能不奇怪!你老是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出现在某个地方……我跟你说啊,你这样死气沉沉是不行的。你应该……”
“免了。”他挥了挥手,“你会玩那些东西吗?”他满是期待地指着那些播放着游戏动画的玻璃游戏机。
“游戏机吗?我还没玩过,但是Trihhe很爱玩,我看过他玩,应该还是能玩一玩的吧。”
“教我。”他头一次这样目光闪烁地看着我,这种表情放在他脸上,对我而言简直比地球的电视机里爬出了张牙舞爪的贞子还要令人惊悚。
我赶紧背过身去,明明满身冷汗,还是不忘摆出很威风的姿势,插着腰问他:“你……你……你要玩……吗?”
“要,如果你会的话请教我玩。”天哪,这家伙是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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