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两斤桃花酿来!”
提着个橙皮葫芦,带上银钱,易臣便朝门外走去。
王玄君走了有大半月了,孙景城还笑他与那乞儿无异,四海为家闲不下来。
他自然以好男儿该志在四方为理,嘲讽孙景城暮气太重,整日待在家里,像个待嫁闺中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他二人只要待在一起,就会完全变个模样。
原本潇洒飘逸的王玄君会变成一个闲不下来嘴的市井泼皮,而本该满腹经纶,身带文人风骨的孙景城,也会成为一个不肯在王玄君言语中吃亏分毫的小气之人。
光是每日看他俩斗嘴打混,易臣便觉得比那瓦肆说书先生所讲的神鬼故事,都要有趣的多。
要问个为什么的话,他们也说不太清,反正自小他二人就是如此言语说话,那时的乡邻也没谁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功成名就,反而不如当年自在了。
刚过完上元节,街上还带着些许节日的热闹,年前还贵如黄金的酒水菜肴,此时纷纷落回了原价。
单说那桃花酿,年前一斤得三两银子,还的看店家的心情,否而给你缺斤少两,还没处说理去。
而此时那掌柜的见着来了客人,露出谄笑的迎了上去,向着易臣将自己的酒水夸的天花乱坠,叫他心底不由暗骂几句“奸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易臣也不懂这些生意经中的门道,只是冷着脸将葫芦递给他,打了满满一壶酒。
结账时听见掌柜的说半两银子,叫易臣的脸又黑了几分,年前在这家酒馆打了十斤酒,这黑心店家竟然向他讨要了三十两银子。
忍住给那奸商一剑的的冲动,易臣一言不发愤愤而去。
“客官慢走!下回再来!”
易臣脚上一顿,随后步伐又快了几分。
直至回到家中,想起自己的方才的举动,易臣有些好笑。
才一进院门,易臣便瞧见堂屋中的孙景城正在收拾一个灰布包裹。
“师父,咱们要走了么!”
离开了山阳镇,到哪都一样。
孙景城默不作声,良久之后把那包袱给易臣背上。
“不是咱们,这回该是你一人独自前行了!”
易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默默点头。
虽说有言在先,但真临那天了,心中还是有些愁绪的。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开春后的阳光也不像寒冬之时,虽刺眼依旧,却感觉不到几分暖意。
“我给你包了五十两银子,日后独自在外,使钱的地方不少。”
“与人争斗记得先找好退路,那赶日歌需得小心用,修为不及通神,还需少那行化虹神通才是。”
“剑法也莫要荒废了,你之武道与为师不同,切记要走出自己的路,否则通神艰难,通天无望。”
“独自一人得多注意添减衣裳,莫要伤风着凉。”
“遇事莫要强出头,需得记住自己的安危才最重要。”
“那青萍剑若还有人来夺,遇到不敌之人,将剑给他便是,莫要被一个死物所累。”
“……”
天阳暖人身,良言温人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