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杰克离去的背影,韩半山迈着小步子走到陈森面前,将一张写了一手漂亮行书字的纸交给陈森。
“这是张老太那病的药方,你去抓些药材来包好,明天早上再给她送去。”
陈森接过来看了一眼,先把杰克付的钱放进了钱箱里,又扭头在后面的药柜子里按药方所讲取了几副药,用草纸包了起来,熟稔地捆成一扎放到了柜台下较为显眼的地方。
如果有人用秤砣去测量一下那捆中药,就会发现陈森抓的几副都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
韩半山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在我出去医访的时候,有没有人过来看病?”
“没,除了杰克那小子又过来擦跌打。”陈森回道,又想起来冰箱里的鱼,“噢,鱼头霖又送了几条鱼来。”
早些年的时候,韩半山带着年幼的陈森到了米国,在这个最富庶最繁华的钮约城市的唐人街开了家医馆,而鱼头霖也是在差不多这个时候被混混收以高昂的保护费,韩半山看不过眼,出手帮他打跑了混混,鱼头霖就一直记着这点恩惠,常常往医馆里送鱼,生意忙的时候还要特意托人带去。
“这个鱼头霖啊!”韩半山苦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道:“晚饭后,你带些钱送到他家里去,我们不能老是占人家的便宜。”
“好。”
韩半山瞅到电脑屏幕,发现正播放着今年刚刚上映完的电影《战狼》,说道:“这电影我看了,确实不错。”
画面上刚好是主人公手上攥着华夏的五星红旗,高高举起手臂,字幕上则是打着“一朝是战狼,终身是战狼”这样一句话。
没有好好看店,而是偷懒看视频,还被师父抓了个现行,陈森的尴尬癌都要犯了,脸色有些发红地说道:“是,是不错,挺好看的电影。”
都怪杰克那货,浪费时间,害得自己忘了把电脑关了。
已经是傍晚的五六点了,太阳要落山,估计也没几个人会来店里看病,韩半山忽然起了考校徒弟功夫的心思,看看他是否有所懈怠。
“跟我进后室。”
陈森拉长了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师父他又要教训自己一顿了,不情愿地说道:“是,师父。”
在店门上挂了个中英文写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后,两人便一起走进医馆的后室,也就是放了木人桩、贴墙沙包等器材的内屋。
“阿森,你是我收的第四个正门弟子,也是我的关门徒弟。从你小的时候,我就教你习武,教你打咏春。现在师父我想检验下你的功夫,看看你这几个月又多了些火候没有。”站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韩半山摆出了叶问的经典动作,朝陈森勾勾手说道。
右手在前,肘部有些弯曲,手掌指尖斜向上,像指着人的眼睛,而左手则置在后边,掌心对着右侧手臂的内侧,两只脚微微张开,呈弓马之状,俨然就是咏春拳里的“问路手”。
若是有第三人在场,见这浑然天成的动作,必定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潇洒!”
陈森深吸口气,散漫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般锐利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只脚往地上猛一踏去,左边的手肘往前一送,拳头就跟着劲力朝韩半山打去,右拳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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