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
“枪声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蛇颚帮的全部人都朝这个地方过来,堵住了所有的逃生道路。
这一回,陈森是插翅也难逃了。
他结实的小腹上不只有弹口还有许多的创伤,血液像小河一样流出来,再加上被拷打出来的旧伤,浑身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打手们很快地发现了行动不便的陈森,把他团团围住,慢慢地缩小了包围圈。
有一个年轻沉不住气的,开了两枪。
陈森拖着伤躯,在迟缓的反应下侧过身体,只躲过了第一颗子弹,又给射在了左臂上,嵌入骨头里。
“啪!”
巴顿也来了,蒲扇似的手掌一挥,拍在年轻打手的后脑勺上,打得他耳膜仿佛都穿了个大孔,嗡嗡直鸣。
“还开枪?”他吼道:“打死他,你告诉我硬盘在哪啊?哼!”
年轻的打手不敢有丝毫怨言,有些惧意地往后缩了一缩,给巴顿让出一条道。
陈森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他的两只脚上也有一条清晰的勒痕,在长时间的捆绑下变得血紫色,还磨出了不少的水泡。
他犹如强弩之末,心神也十分的疲惫。
巴顿狞笑着走了两步,走到距离陈森五六步的距离,张嘴吐出口唾沫。
“跑啊!你不是能跑吗?”
巴顿又咧出一口大黄牙,把微冲的枪口往下放了放,不要子弹地使劲放了几枪。
“哒哒哒——”
微冲吐出一道道火蛇,把陈森旁边的水泥地打出一个浅坑,碎石子弹起来,落在他的大腿和腰上。
陈森的身体条件反射地一震,他重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一小步,两道剑眉下的眼睛跟巴顿对视着。
“你很厉害,可惜还是栽倒在我的手上。”巴顿抬了下厚重的眼袋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森,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把硬盘交出来,我给你一个好点儿的死法。”
陈森的血一直在往外流,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像著名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产生连锁反应,带给他钻心噬肉的疼痛。
他有点熬不住,左右晃动了下伤躯,一颗汗珠从苍白的脸上流进嘴角。
“你做梦。”陈森咬着牙根说道。
巴顿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抬起他的前脚,踢在陈森的两条小腿上,把微型冲锋枪抵住了他脑袋。
“找死!”
陈森本来就提不起力气,在这一脚下,整个人半弯着腰跪倒了,膝盖压在碎石块上,又蹭破了皮。
“硬盘在哪?你真的不说!?”巴顿用枪头顶了顶陈森,气急败坏地问道。
陈森没有说话,低垂着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师父,对不起,徒弟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韩半山往日里对他的谆谆教导的一幕幕,现在就像影片一样在脑海里放映。
还有余静怡,让她受了委屈,也对不住她。想到她留着眼泪,陈森就揪心般地愧疚。
陈森又想到他的父母,在他七八岁时就遭遇了车祸,在汽油与火焰中离开人世。
他的思绪在一瞬间放大,想到了他的所有亲近的人。
再见。
我累了。
陈森闭上眼睛,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他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整个人脱离了肉体,没有任何的物质感,飘到云外,看见一片璀璨的星空。
还有一颗……
太阳。
烈焰滔天的太阳。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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