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天空中打响了一个霹雳。
夏末的时候是最多雨的,尤其是长江两岸与江南一带。
一个少年在田野上左顾右看,似乎是在寻找躲雨的地方,他翻过一个小山岗,立刻就看到了一片树林。
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少年躲进一个大树下,忽然天空中又是“轰隆”一声,雨开始渐渐变大了。
少女如此焦急的躲雨,是为了他手中的包袱、确切地说,是为了包袱里的药,那些药很多都是不能沾水的。
别小看包袱里的药,虽然这些药都是这个才刚刚年满十六岁的少年配制的,但是他们的用处却非常大,能够治疗各种现在江湖上根本治不好的病。
当然,这也侧面说明的一个问题,这个少年的医术很精湛。
“轰隆轰隆————”又是两声振聋发聩的雷声传来。
少年自言自语的说:“常听人说,下雨天躲在树底下容易挨雷劈;我的药固然宝贵,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我的命宝贵。”说着,少年又离开了这颗大树,不停的向前奔跑。
又跑出去了十几步,少年脚下一滑,接着就顺着滑坡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他大声叫道:
“快停下,快停下!”
然后额头一痛,还真的停了下来。
少年的两眼前好像有金星在飞,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发现雨滴已经不再落在自己身上了。
他抬头望去,原来自己刚才是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不过无独有偶,这块大石头上宽下窄,宛如一个大蘑菇一般,正好能为自己遮雨。
少年笑着说:“先前你磕了我一个大包,是你的不对。不过你知错就改,为我遮雨,那么功过已经可以相抵了。由此看来,石头可是比人有良心多啦。”
少年绕着石头正走三圈,倒走三圈,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满意。
少年道:“喂,石头,你我不打不相识,自今日起,就结为兄弟怎么样?好,你答应了。你这块大石头年纪肯定比我大得多,我就称你为‘石兄’好了。”
石头心想:“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过架了?既然没打架,又怎么谈得上不打不相识?你竟然想让我堂堂一块石头,跟你一个臭男人结拜!”
不过石头毕竟没法说话,少年笑着点点头,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石兄你瞧,这雨下的好大。嗯,我离开峒?岛那天,也下了一场这样大的雨。当时我在海上,船被海浪打得都能翘起来。既然话说到这里了,石兄,我且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如何?”
那块石头沉默不语,少年笑道:“石兄,你何必故作矜持?想听直说就是了。”说着用手在石头上轻轻拍打,石头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自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住在南海之外一个大岛上。那个岛,名叫峒?岛。峒?岛上有一个门派,叫做峒?山,又叫做峒?教派。我是那里的首座大长老捡来的孩子。后来,那位大长老收我作了徒弟。我的名字是我师父起的,我师父说了,‘刘默吟’三字意义非凡,意思是让我不争世上虚名,只留默吟修炼,然后有朝一日,一鸣惊人。”
“不过后来有一天,我师父给我算了一卦,我的名字如果是‘默吟’二字,那就终将一事无成,一生沉默。我师父心血来潮,就给我把‘默’改作了‘墨’,这样既不改变名字的本意,还能驱灾辟邪,而且写到纸上还好看。”
少年又伸出右手在石头上轻轻敲击,说道:“喂,你听明白了没?不会到现在都没听出来,我叫‘刘墨吟’吧?”
刘墨吟转过头,继续说道:
“我师父说,我是他从海边的小木船上捡来的。不过现在想想,我是我师父偷来的,抢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也十分尊敬他,所以,就当我真的是他捡来的吧。”
“我是我师父的第二个弟子。在我之前,我师父已经收了一个徒弟,大我十七岁。在我五岁之前,我在峒?岛的日子一直过得不错。可是就在我五岁那年,我师父忽然死了。死的很蹊跷。”
“那是某天早上,到了早课时间,师父一直不来。我就斗胆跟师兄去叫师父。我和师兄敲了好一阵的门,师父也没回音。我和师兄闯了进去,就看见师父仰面躺在床上,四肢直直的伸展,姿势如同是一个‘大’字。我和师兄去探鼻息,这才发现师父已经死去多时了。石兄,抱歉了,我师父的名讳,可不能跟你说。”
那石头心想:“难道我还会好奇一个老汉的名字吗?”
“掌门亲自来把师父的遗体迎走了。后来我和师兄问过好几次,师父的死因是什么。掌门总是说:‘这不是你们该理会的事!’没办法,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师父武功那么高强,内功六十余年,为什么就会那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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