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个阿杰怎么处理?”
我坐在院长对面,这老东西喘着粗气,电脑里娇喘阵阵。
他不理我,他甚至连裤子都没脱。
“要死人了。”我有点恼。
电脑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院长经常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撞见几次后也不避讳了,以他的说法是:“人不好色?那还算人吗?”
“还能怎么处理?就按我说的,舍曲林开够,妄想症这些一天之内就消停了。”院长边说话边用手指甲扣牙垢,扣完往纸巾上一抹,黄黄一片,我看着有点反胃。
他没把阿杰当回事,我想可能是他没见到阿杰的手。
现在的结果已经大概率可以预料了:阿杰最近肯定会死,具体时间不明。
这也延伸出一个问题:怎么跟家属解释。
社会上流传最多的话是“医者仁心”,但是这个词是有条件的。病人都想活,医生都想救,但是必须是现实允许。人面对未知的恐惧往往会使这种救人的积极性退步,这种时候就连自保都很难。
而我现在还在考虑自保。我不知道阿杰的病对周围的人有什么影响,我记得他说过“家人害怕他”。我现在对他的感情是恐惧多于同情,而且,我并不愧疚。?
阿杰的药是每天按时开一次,过量提供怕他猝死。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开药,其他的一律不专业。实际上我们连开药都不专业,有钱人谁会来这么穷的医院呢?
我回到隔离房,给叫花子打了个电话。内容无非是问问身体和工作,当然还有讨要生活费。
“我们这一行越老越赚钱。”
叫花子见我关心他,语气精神得很。?
“我在院长的医院里当医生了,最近碰到了一个很棘手的病人。但是也麻烦不了多久了。”我把阿杰的事给叫花子说了。
“……”叫花子很久没说话
“听天由命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