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死了。”
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话。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阿杰。变成纸人的阿杰。
“托你的福，我在这边过的不错。”
“这里没有死亡，你要不要来。”?
声音越来越空明，阿杰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座纸城。
我在做梦么？我在哪里？
“这里独立于阳间和阴间，可能是因为你快死了，才能在这里见到你。”阿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家人怎么样？”他终于问了一个本该他关心的问题。
“你的存在被从现实里抹消掉了。他们应该是忘记你了。”
“那样也挺好。”
阿杰捂着脸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
“怎么样，打不打算来。”
我看着面前的纸人匆匆忙忙的走过，打电话的，开车的，还有靠在电线杆上吃早餐的。可惜都没什么配合的背景音，像是看一帧帧卓别林电影。
“不了。我还有活着的选择吧。”
阿杰干涩地笑了起来，
“行吧。”
“临走之前，送你一件礼物，当作你给我烟的回礼。”
阿杰撕开自己的手，从大拇指关节的位置取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
“吃了它。”阿杰想掰开我的嘴巴。
我觉得恶心，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还是想杀了我？”我怒骂
“这能让你活命。你不想死对吧。放心不会让你变成纸人的。”阿杰有点无奈。
我看着阿杰手上被撕开的部分居然开始愈合，但是大拇指附近的伤口始终愈合不了。
“那你这样没关系么？”我指了指他的手，
“没事，一颗骨头换一个人命，算是我的赎罪。”
“张开嘴。”
我这次没有拒绝。
很苦，而且入口即化。像是含在嘴里的一口浓痰。我觉得更恶心了。
“好了。你该上路了。”
阿杰坐了起来，
“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他和那座城市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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