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了教会这个最大的困扰,而且没有了狼人的骚扰。
加尔文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踏实,格外的舒爽。
甚至,那些自从自己穿越后就接踵而来的奇怪梦境,昨夜都没有出现。
神清气爽。
打开窗子,朝阳送来了晨曦,微风送来了花香。
自己可能已经有些喜欢这座庄园了。
阳光下。
一张黄色的牛皮纸,整整齐齐地摊在桌面上。
羽毛签字笔在上面留下了潇洒的字迹。
这就是管家为自己准备的日程表。
“我去,加尔文啊,加尔文,怪不得你会染病而死。”
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日程,休息时间却寥寥无几,苏明无奈道。
8月3日——前往火翼之塔拜谒母亲,讨教医术。
这就是日程表上的安排。
自己终于要见到加尔文那个患有癫狂症的母亲了。
“少爷,车已备好。”
肯塔基先生依旧是那么周到。
加尔文跟随着他,来到了一辆与众不同的篷车前。
蓝色的羽毛,丰满浓密。青色的羽冠,坚韧挺立。粗糙的皮肤,堆叠而起。壮硕的双腿,锋利的爪子,孤傲的眼神,尖锐的喙嘴。这家伙,看起来就十分强悍。有些像是远古生物,又像是融合产物。
孔雀与鸵鸟的结合体?
恐鸟与骇鸟的结合体?
“少爷,这是附近最好的烈鸟,和最好的车夫。由他们送您前往夫人那里,一定是又快又稳。老仆今日要陪同老爷巡视城邦,就不陪少爷一同前往了。”
“好,我知道了。”加尔文看似轻描淡写。
但是,对于从未见过的物种,况且长相如此恐怖,自己的内心是十分抗拒的。
可是,现在的他又不是苏明,而是男爵之子加尔文。
对于这种东西,应该司空见惯的。
所以,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赶车人挥动着鞭子,烈鸟飞驰而去。
果然,如肯塔基所言那般,这辆车真的又快又平稳地在林间穿行着。
大概也就十分钟,车辆就停了下来。
车夫悠闲地喂着烈鸟。
此处,应该就是目的地了。
森林,森林的深处。
一座有三层高的塔,伫立在自己的面前。
通体漆黑。
这座塔的外墙犹如黑炭,若是在夜晚,任谁也看不见,这里存在着这样一座高耸的建筑。
大概,只有两侧那几片稀疏的红瓦,才能让人辨别出它所在的方位吧。
怪不得,这里叫做火翼之塔。
两侧的红瓦,确实像是在黑夜中张开的火红双翼。
“少爷,您来了。”
塔门前站着的两位女仆,毕恭毕敬地冲着加尔文施礼。
“夫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请您上去吧。”
两位女仆一唱一和。
“那么,母亲大人的病情,最近好些了吗?”苏明推测着加尔文该说的话,询问道。
“嗯,没有。而且,最近似乎加重了。”
“对,没错,最近出现症状的几率比平常高了不少。”
“哎…请你们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母亲。”加尔文声音焦急。
“当然,少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的,少爷,您不必吩咐。”
“嗯,那么,我先上去了。”加尔文一把推开了塔门,走上了那座旋转的楼梯。
蜿蜒曲折中,少许的光明,透过窗子,映入塔内。
即便,此时已经是清晨。
可这座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午夜。
寒冷,恐怖。
仆人虽然将这里打扫的很干净,而且洒满了香水。
但是加尔文总感觉,自己能够嗅到一股阴沉,潮湿的味道。
在忐忑不安中,加尔文已经走完了楼梯全程。
现在,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大厅内。
周围挂着许多幅的油画。
人物画。
画上那一张张古老枯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些油画,更让这座高塔,添了几分寒意。
加尔文继续向前,朝着那间拥有最大的门的房间行进。
过道内没有窗户,周围满是白色的蜡烛。
昏黄的烛光,摇摆不定。
更让加尔文内心恐惧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微风。
这些烛光,竟然在无风的情况下摆动。
这……
还要继续向前吗?
自己有些不确定了。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这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名言。
自己以前从未相信。
但现在看来,这句话十分的正确。
无论如何,自己的脚步,就像是在脚下这块地板上,生根了一样。任凭内心不断地宽慰与劝导,它就是纹丝不动。
砰一声。
就在加尔文驻足的片刻。
那两扇巨大的门,瞬间打开。
一道雪白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直冲加尔文而来。
那速度,要比刚刚乘坐的烈鸟篷车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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