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板,你上周说的那个可能性,我想是真的了。”
“那……你打算……”
我沉默了一会儿。
“咱们继续玩咱们的。”
她在我的微信里回了一个小表情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那个阿源又出新书了。”
“真的真的?最近好像挺平凡的。”
阿源是我的笔名,当然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有许多人这样喊我的。
最近那个陈梓琳依然没有和我们俩有任何的联系,直到有一天曾老板突然找到我。
“源儿,想吃啥先点着。”
她一如既往地习惯性叫我“源儿”,她自己的说法是带上一点儿化音这个称呼才有那种味道。并且这次吃烧烤我感觉又要有事发生了。
“说吧曾老板,这次是什么事?”
我让她点完一些荤与素,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之后我便率先开口问到。
“你猜到了啊。”
“那是,咱俩谁跟谁。快说吧。”
“你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孙熙苗被杀的案件吗?”
我的确记得这起案件,据说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暗含两种杀人手法可能性的证据,其中有一组线索是指向她的前男友,也就是咱以前的同学陆岳东。而另一组线索则是严重指向一位女人,而且最后的指向范围出奇的广,以至于公安那边一直没有锁定嫌疑人,当初的排查结果显示符合范围要求的这些人都没有明确的杀人动机。
今天听曾老板问起来,我也是突然心慌。
“记得啊,沸沸扬扬的。不过凶手应该就是那个前男友陆岳东吧。”
“我今天找你正是因为他。”
“因为他?”
“指向他的线索本来就是最少的,而且就在几天前酒店的人报案说他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了。因为时间过长警方认为已经遇害。”
说到这里,作为曾经的同班同学,死了都没有半点风声传来,可想而知这个人的人缘次到了什么地步。
“什么?是他杀?”
“你知道是他杀?”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他肯定是被杀的。”
她此时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与其说是疑惑,还不如说是一种看待犯人的怀疑。
其实说看待犯人,我也认了。我对于这位陆岳东的死并不感到意外,也可以说是在我掌控之中。谁让他提出了相当出格的要求。
一个月前……
“哟,这不是曾大作曲家吗?怎么还不出新作品?我还等着欣赏呢,哈哈哈。”
孙熙苗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嘲讽和看不起。谁曾想这种事情已经不仅发生过一次了,几乎每次看见她都会变着花样的去造口孽。因为这件事,曾老板甚至有一度得了轻微抑郁,跟我诉苦时,不自禁的就哭了出来。我可以记得住,在那两个月最右的时间里,我大大小小的安慰她了五十次以上,我不是很理解孙熙苗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当时别人的说法是她自己没有能耐才嫉妒曾晨玥,但是出于一种强烈的好胜心态就开始嘲讽别人甚至有时候严重到了侮辱的级别。在这些人里面,曾晨玥是最大的受害者,一切的起因只是源于在乐器考级上,曾老板比她高一级。
在孙熙苗说完这番话,曾晨玥这一次的忍气吞声,同时也将心中的怨恨又叠加了一层。
下午,太阳高照着这栋居民楼,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尸体上。不是别人,正是孙熙苗。只听防盗门一关,曾晨玥两只手沾满鲜血,身子一晃一晃的走了出来,眼睛没有了神,仿佛两只空洞挂在脸上。
……
“嘿!”
“哟,曾老板啊,今天这么开心?”
难得一见她的心情这么好。
“那是,明天大家有时间吗?”
“既然是你问,那肯定有啊。”
“源哥说的对!”
在我回答完,百爷和老祝像是给领导溜须拍马一样的附和着。
“那明天,你们来我家,咱开个prtty怎么样?”
“好啊,这主意不错。”
“其实曾老板只是没钱去外面吃了。”
一阵笑声。
老祝的冷幽默让本来很就很愉快的气氛更加一筹。
“那明天见。”
“好。”
这次突然去曾老板家开prtty是前所未有的,毕竟她经常会因为一些细节上的小事情而感到不愉快甚至已经有了好几次自闭。
“也对,说不定这次聚会可以让她沉浸于快乐之中。”我心里反反复复的在想这件事情,脑海里不断浮现这句话。不知为何,开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感。
一闭眼在一睁眼已是转天早晨七点多,距离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足够让我起来收拾收拾出门开车过去的。
和往常一样,洗漱、吃早点等等,一切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楼下小区中多了几名小孩子与老人的笑语声,大概是今天周末的原因吧。
站在玄关的镜子面前,总感觉生活即将不友好了,即便这样我依然拿起格子衫走出了家门。锁上门穿上外套走到地下车库,上车关门系安全带,启动再加上放歌,一套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流程今天却格外刻意。
“谭彬源你到底怎么了?”我的内心一直再问我这个问题,而自己无法回答上来。
一路上仍然有许多的上班族在赶去加班,还有周末带着老婆孩子出来玩的,在这样的一个快节奏的城市里你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很难立足于此。
曾老板的家不算远也不算近,正常在这个距离我大概能听完五首歌左右,今天却意外的听了八首。
敲了一下门,很快就开了。
“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我表示很疑惑的看着百爷和老祝。
“是你今天起晚了吧。哈哈哈。”
百爷这一句话点醒了我,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表。我在八点过点出的门现在竟然差十五分钟九点了。
“没有,周末嘛,外面车多有点堵。”
我笑着搪塞了过去,脱掉格子衫并换了一双拖鞋,“曾老板,我来了!”
“书房呢。”
我径直的走向书房,一扒头看见她正在找什么东西。
“VR游戏机少了一副眼镜呢。”
她自言自语的说到。
“来,我帮你吧。”
我说完这句话正要蹲下拉抽屉,曾老板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正巧我俩对视了一眼,说来也怪,这次我竟然有意的回避了。也许她也有这种感觉,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我给你去倒杯水”。
“好,谢了哈!”
我回答的是多么的刻板,就像是两个陌生男女第一次见面,甚至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脸部发热,说不准耳朵也红了。
很快,我从书桌下方的架子上找到了这幅眼镜,但是下面压了一本小册子,封面上什么都没有写。我蹑手蹑脚的把VR眼镜放在了桌子上,开始翻了一下小册子,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太礼貌,却还是双手不听大脑的使唤了。
大致看了看,前一部分写满了我们四个人之间的美好回忆,原来她不开心的事情与我们为了逗她笑所干的傻事,她都认真的记在了这里;再往后,期中有一部分写着关于我的内容,这一部分写的很迷茫,表示在面对我的事情时,好则开心快乐,坏则失落生气。我依稀记得上学时曾经有一次我不想戴口罩,但是陆岳东却一直用蛮横的态度让我把口罩带上,因为我当时有点小感冒就也妥协了。之后曾晨玥下课便让我把口罩摘了下去,当时脸色就变了我也只能照做。可放学铃响起,我们发现她一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她哭了,我和老祝不明原委便也上前安慰。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走出校门了好几里地她才肯跟我们说。不过只是单单的把我拽了过去跟我说:“你知道他气急败坏的来质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戴口罩吗?”我当时心头一震,戴没戴口罩是我的问题没想到却连累到了她。我连忙道歉并试图解释,只见她眼圈又开始湿润起来,眼镜蛮大的但就是藏不住泪水。我意识到了这是我的问题,开始一路哄,百爷和老祝也在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而让她忘掉这种不开心的插曲。
我后来提了一句邀请她喝奶茶,她才有所好转。在奶茶店我还留了一张便签纸在橱窗上。
“愿所有的烦恼与我们sy拜拜!”
并署上了我们四个人的名字,一个个的名字写的是多么的有个性。酷酷的她更是写着一手酷酷的字。
后来她也多次感到委屈,但在我的既是安慰下避免了一场风暴。
在这本小册子的最后一件事记录中却彻底让我目瞪口呆。
“今天,孙熙苗又一次在我的梦想上进行侮辱,这么多年我已经忍无可忍,这种情况在日本推理小说中看到过,只有杀了她才会一切平静……”这样的一段后面还有不少,书房外面的脚步声迫使我将这个东西放回了原处,起身拿上VR眼镜走了出去。
这么看来,她当初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本“日记”里的秘密,才从手边随意拿了一样东西压在了这里,所以现在她才找不到它。
百爷对这个VR游戏很是有兴趣,像他这种自小就不那么富裕的家庭,对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更是见得少之又少。老祝作为人民公安,能有这样的机会来聚在一起的概率也算是千分之一了。更何况在刚刚聊天的过程中得知他已经晋升到了刑侦支队长。他自从入了公安行业以后,仿佛是如鱼得水,任何的案件都无法逃过他的发言与那超人类的大脑。在普通人里,理性思维若是有等级,他也算是天花板级别的了。
而我的目光基本处于呆滞状态,那本日记最后的“作案计划”就如推理小说一样,每一项细节的描写可以说是与小说如出一辙。不过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驱使她将一本美好的日记与犯罪计划书混为一谈。
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就快到了中午,我们决定在家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一顿饭。有这种想法还有源于百爷与老祝得知我和曾晨玥都会做饭的这个事实。
“百爷,老祝!”
“怎么了曾老板?”
“受累下楼去买点食材呗。”
“没问题。”
“出了小区正门往左拐,沿着广开大街走的右手边会有一个菜市场。这是清单。”
“交给我们吧!”
说着,他们俩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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