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喔！”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叮嘱，李二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她逐渐被黑雾吞噬的背影。
“好的……”李二轻声回应着，他知道这个声音已经传达不到她的耳中了。
李二记得她的声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第一个泡沫破碎时他所听到的那个属于“妈妈”的声音就是她的。
她在叮嘱自己注意安全，为什么呢？
“喂！哥哥你快点呀，真慢！我先走啦，今天和同学约好了一起走呢！”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尤其是在听到原先那个属于“妈妈”的声音之后……噢，是属于妹妹的声音。
再转身，看到的也只是那个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走进黑雾中的背影。
“这片黑雾只有自己能看到吗？说到底，这种路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呀……”
李二伸手去摸了摸身前的黑雾，但却什么都没感受到，好像它们就只是只出现在他意识中的一些黑雾，但实际上却并不存在一般。
那就走呗！
迈开第一步，骤然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不只是自己身上背着的某种重物，还是这副身体……
看了看手脚，是个小男孩的身躯，步伐快不了多少。
走过一间间店铺，李二朝里面看时，看到的却是比大街上更为浓密的黑色雾气，他能听到雾中传来的一些属于人的声音，但他始终无法透过厚厚的黑雾看到哪怕任何一个人。
前路上的黑色雾气也弥漫着，但要比店铺之中的要轻一些，至少李二还能透过黑色雾气看到依稀的影子，他知道称自己为“哥哥”的那个小女孩正在前面一蹦一跳地走着，他知道自己的身旁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其他人，从影子的轮廓来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大部分都是青壮年的男男女女。
待到经过一家装饰着玻璃的店铺的时候，李二禁不住放慢了脚步，他想看看这张脸。
黑雾似乎真的只存在于他的意识之中，玻璃光洁表面的反光表现出，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
他在玻璃镜面中的样子也是带着一层朦胧的黑雾的，他的脸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可以看得出大致的轮廓，却无法分清具体的五官。不管李二靠的再近也看不了更清，他最后只好无奈地放弃。
这和他在遮面岛上时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部，入手的也是属于自己的肉体，没有冰冷的迷雾阻挡，但他确实看不清镜中的面庞。
伸手将背上背着的东西放下，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背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重——至少相对于这副身体而言是真的很重了。
打开蓝色的背包，里面是一本本整理好了的长方形书本，随意打开其中一本，不出意料，书上的内容看不清——同样是被迷雾遮挡着。
书本的手感很好，用的一定是质量不错的纸，但李二也只能将它收起，上面的内容看不清，就连封面也是模模糊糊的。
继续跟随着迷雾中的身影前行，慢慢走到了上坡，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诶……进来看看怎么样？”
李二转身看去，是左手旁的一件店铺里传来的女声，她在叫住自己的时候一定也说过一个名字，李二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听到了，但却始终听不清。
推开玻璃门，李二走进了左手旁的那间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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