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钻心的疼!
趴倒在桌子上的青年猛然睁开双眼,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之前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
咚咚咚--
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声,逐渐从心口位置复苏,心脏再一次有了生机,这具身体似乎重迎新生。
“怎么感觉,刚才死过去一样……”
青年挣扎着直起身子,即使再难受,现在也不是打瞌睡的时候,这是自己毕业的第一份工作,还在实习期,即使已经连续加班了三天两夜,他还得撑下去。
月底转正,周末相亲、年底买房……
他的人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抬头看向四周,眼神一滞,突然愣住了。
“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间昏暗的屋子,角落放着几张低矮木床,墙上竖立着七八根杀威棒,几缕亮光透过高处的窗户木栏投了下来,使得屋子有了几丝光彩。
而青年手边。
四碟八碗,好酒好菜,桌子上还摆着骰子毂盅、几两碎银子。
“不会是穿越了吧?”青年露出片刻的迷茫,“这种好事还能落在他一个屌丝头上?”
滴答--
鼻尖似乎有湿润滴到嘴唇,青年用手一抹,眉头一皱。
血,还是黑色的血,带着一股腥臭。
“这股味道……不寻常。”
就在这时,青年突然抱住脑袋,略显挣扎,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接触到记忆片段的一瞬间,青年也终于明白过来。
他微微镇定,双眼放光:
“老子真他娘的穿越了!”
韩玄,出身东岳郡世家门阀韩家。
只是韩玄这一脉不仅是韩家旁支,他本人还是个十足的败家玩意,尤其是父母早逝后,更是变本加厉,斗鸡走狗,声色犬马,几年间就把家底败光。
不仅在百姓中声名狼藉,世家子弟更是耻与为伍,眼看就要活不下去,韩家一位长辈这才捏着鼻子给他安排了个阴山城诏狱镇守使的职务,掌管一方诏狱。
可韩玄上任已经半个多月,牢房是一次没进,反而天天在诏狱里的班房内,日日赌博买醉。
今日一口烈酒下肚,直接猝死在赌桌上。
“我……不是,这前主人这么混蛋?”
青年眨眨眼睛,穿越到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上,不知是福是祸。
好在父母双亡,有官有房,他倒省去了重新适应亲情的麻烦事,毕竟在他心中只有一对父母,那便是前世双亲。
想起双亲,青年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出现一丝傀意。
随后,他收拾好心情,擦干净鼻尖的黑血,狠狠啐一口唾沫:“这哪是什么猝死,分明就是毒死的。”
“不过你放心,从今日起我就是韩玄了,你的仇我……看着报!”
蹬蹬蹬--
这时,门外不远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还有人在带着哭腔呼喊,一阵喧闹杂乱。
“真的死了?”
“千真万确,我们刚刚已经检查过了,韩使司的确没有了脉息,这可如何是好?”
“哼!让你们陪酒,给我活活把人陪死了?”
“赵牢头明鉴,这韩使司自己饮酒无度,和我们几个真没关系啊!”
“赵兄别气,他身为镇守使,却尸位素餐玩忽职守,如今猝死是自己掏空了身子,咎由自取罢了,朝廷那边我自会据实禀明。”
“多谢李牢头,只是……听说韩使司是世家子弟,难道不会迁怒我等。”
“怕什么,一个不受待见的家族旁支,这种人死了,没人会理会。”
“多……”
一行人一路说着,“咣当”一声推开班房大门。
光线摄入,韩玄端坐桌前,早已摆好思想者的造型等着他们。
门外涌入的人群有了一瞬间的死静,身旁狱卒的“谢”字也硬生生呛在了嗓子眼。
一时间,针落可闻。
“诸位,可有事。”
韩玄率先开口,眼中带着浅浅的醉意,眼角却快速扫过,留意着他们每个人的细微表情变化。
“大……大人没事?”
站在人群最中间的老者,迟疑着开口。
韩玄记得,这人是赵牢头,在这诏狱中资历最深,和自己喝过几顿酒。
赵牢头身后是李牢头和徐牢头。
李牢头和自己关系最好,半个多月以来有一半时间都是他陪着自己喝酒赌博,至于徐牢头,倒是没见过几回。
“怎么,你想我有事?”
韩玄撑着桌子起身,摇晃了两步,似乎还没有从酒劲中缓过来一样。
“大人说的哪里话!”身后的李牢头立即挤上前,谄媚的笑笑,“我等是担心大人没人陪酒,来看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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