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刑场,两人回到阴山诏狱。
有徐牢头带路,韩玄倒是很快熟识起了诏狱内的大致情况。
这诏狱之内,除了内牢外,还有狱卒休息的班房,刑讯室,望台,狱神庙,一应俱全。
而铁闸里的内牢,则完全另一幅景象。
韩玄皱着眉头,穿过牢门铁闸,走在阴冷潮湿的内牢。
这里终年不透阳光,空气浑浊,几十间牢房就像一个个四方深井,阴森压抑,令人可怖。
“环境太恶劣了些,时间一长,囚犯很容易冻死病死。”韩玄皱着眉头说道。
牢房内臭味扑鼻可闻,关押的一个个囚犯,蜷缩在牢房一角,浑身打着冷颤。
“大人放心,他们都是死囚,呆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问斩,冻死病死,再是寻常不过。”徐牢头解释道。
“死囚?”
韩玄心中一惊,难怪这些牢房个个狭小,只容单人活动,原来这些牢房都是单人死牢。
随着徐牢头的解释,他心中渐渐明晰。
能进诏狱者,无不是罪恶滔天的危险份子,基本上就是宣告了他们的死刑。
最多就是上报中州神都,走个判决流程,案件敲定,选个日子问斩。
当然,也有一些死囚案件牵扯复杂,在诏狱囚禁几年的也有。
蹬蹬蹬--
牢房深处,几个狱卒拖出一具冰冷尸体,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
“大人,九号房的死囚,昨夜刚病死的。”
“赶快拉到拖尸洞处理掉!”徐牢头屏住呼吸,随后见怪不怪的一挥手。
“那是谁?”
看着狱卒远远离开,韩玄问了一嘴。
“梁小七,一个虐杀婴孩的疯子,本来后天就是他上刑场的日子,要走了也好。”徐牢头回道。
“刑场……”
韩玄喃喃低语,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的声望!我的奖赏!
“大人您没事吧?”徐牢头吓了一跳。
“徐牢头。”韩玄把脸色一沉,吓得徐牢头一个激灵。
“在!”
“诏狱内的这些死囚,就算论罪当斩,也应该死在刑场上,受到朝廷律法制裁,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韩玄神情庄严,对着中州神都方向遥遥一拜,脸上露出慷慨激昂之色。
“我等身为朝廷命官,深受皇恩,就要依照规定办事,该上刑场论罪处斩的,一个也不能少,明白吗?”
“明……明白!”徐牢头愣愣的看着这位镇守使大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敬佩。
到底是世家子弟,即使之前再是声色犬马,声名狼藉,眼界格局也不是自己这些微末小吏可以比的。
韩玄也不废话,大袖一挥:“传本镇守使的第一道命令,全狱上下,整治环境卫生。”
……
“动起来!都动起来!”
“清水打扫、通通风。”
“牢房都铺块草席,病死的牢房附近,熏个艾叶啥的……”
一下午,诏狱内的狱卒们忙前忙后,累的哀嚎不断,谁都不知道这位镇守使大人突然犯了什么神经,搞起这种东西。
干净的诏狱,还叫诏狱吗?都是死囚,用得着在乎他们的生死?
韩玄溜达在牢房内,让另外两个牢头轮番监督,丝毫不去理睬他们的抱怨。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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