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牢,人字监。
韩玄看着牢房内闹哄哄的人群,一时间有些玩味。
除了必要的值守,阴山诏狱剩下的狱卒应该全到齐了,李牢头、徐牢头被两群人分别簇拥,只是徐牢头一方人数少得可怜。
两方阵营怒目而视,气氛有些紧张。
而赵牢头引自己前来后,也很自然的走到李牢头阵营一侧。
两群人正中,躺着五具死尸。
“大人。”
两方狱卒倒是朝着韩玄规矩行礼。
“请大人为我等做主,我等虽为卑微末吏,却也是吃的大晋皇粮!”韩玄还未有表示,李牢头就上前一步,抢先开口,“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兄弟们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希望大人能给一个解释。”
“你等莫要逼迫大人。”徐牢头皱着眉,开口为韩玄说话,“大人初掌诏狱,本就生疏,如今又骤然发生诡异之事,难免力有不逮。”
“哼,大人来之前,咱俩的口水仗打的够多了,我等只要一个解释,如若不然,兄弟们整日人心惶惶,朝不保夕,怕是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你!”徐牢头一跺脚,只是他这一方人单势孤,根本左右不了局势。
“你想要解释?”
韩玄阴沉着眸子,看向李牢头一方。
这一方人多势众,看起来有恃无恐,若是万一闹大发生诏狱哗变,朝廷必然怪罪,自己这个镇守使非要被撸了不可。
“不错。”李牢头看到韩玄示弱,越发放肆起来,“大人来之前诏狱风平浪静,但自从大人到来,先是整治卫生环境,又是下达处决令,随意按照自己喜好行事,弄得整个诏狱乌烟瘴气,怨气沸腾,如今兄弟们更是一个个诡异死亡……”
“大人,您可真当得起这镇守使吗?”李牢头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声音轰鸣,手底狱卒纷纷附和,一时间韩玄仿佛真成了这里的罪人。”
原来是个摊牌局……韩玄马上明白了局势。
这是要集众人之力,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放在昨日他还真有可能阴沟翻船,只是今日……韩玄嘴角上挑,发出一声冷笑:
“话说,你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下毒的是你们吧?”
听到这话,李牢头脸色骤然大变,好像被韩玄戳中了痛处,一时间话都讲不利索了:“你……你别血口喷人!”
一句话就破防了……韩玄失望的摇摇头。
“哎……”一直沉默的赵牢头,突然长叹一声,插上话来,“看来猜的不错,韩大人真的被鬼邪附体,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如此情形,怎么还做起这镇守使的职位。”
“你们想以下克上?”韩玄皱着眉,幽幽开口,“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算我镇守使之位不保,你们也将通通被以造反罪论处。”
这一句话,显然是戳中了大多数狱卒的顾忌,人群突然有些沉寂。
万一被朝廷定为诏狱哗变,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大家不要怕。”赵牢头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身份令牌,高高举起,“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此令牌为青铜制式,正面刻着两个醒目的“龙骧”字样!
“这是……阴山城将军府的令牌,怎么可能!”
身后狱卒有见多识广者,马上认出令牌出处,失声喊出。
“此令牌确实出自将军府,只是赵牢头怎么得到的?”
有人发出惊疑,在那些大人物眼中,赵牢头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怎么会有此令牌?
难道是上头有人授意……
韩玄心底也“咯噔”一声。
“还算有识货的,有这块令牌作保,诸位还有什么顾忌吗?”赵牢头收起令牌,阴沉一笑。
听到这话,身后众多狱卒再无顾虑,看向韩玄的目光不善起来。
韩玄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反而对那块令牌倍感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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