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楚弈的帮助下,希尔将家人的尸体入殓,埋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
回到家中,天已接近破晓,劳累了一天希尔终于扛不住了,刚坐下,就靠在椅子边上沉沉得睡去。
楚弈不太需要睡眠,静静得陪伴在她身边,端详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希尔,回想起前不久还扮成警察恐吓她时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和平常在部落里和小哥布林们玩闹的天真,满是心疼。
“不要,不要走。”睡着的希尔像是做了噩梦,猛然惊醒,左右环顾却只看到楚弈一人,眼眶里又泛起了朦胧。
“醒了?有接下来的想法吗?”
“我...我不知道。”希尔一脸的迷茫。
“你知道是谁害了你的家人吗?你难道不想复仇吗?”
“我猜,应该是杰拉德将军他们吧?我父亲生前就和他们关系不好,我这次去求和应该是激怒了他们,这才......”
“对,或者也不对。杀你家人的,可能是将军系的人,但是真正害死你家人的是贵族阶级。”
“贵族阶级?那我不也是吗?”
“阶级不是一个人,而是地位不同和对生产资料关系不同而分化的集团,就像我们一路走来看到的一样。你们的生产力太落后了,贵族们占有了大多数生产资料,把社会横切竖分成了各种阶级。还记得你昨天跟我所说的你父亲平常的行为吗?他和其他贵族有什么区别吗?”
“我家的农奴都能吃饱睡暖,缴纳粮食后还能留下不少自用。别的贵族的农奴就很凄惨了,不仅吃不好,还常常被打骂玩弄,弄得一身伤染病去世。我父亲觉得人应该是平等的,因此经常呵斥别的贵族的行为,还和国王谨言希望能取消农奴制度。”
“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你父亲早就和利益集团不容,你为我通报不过只是个引子,就算没有这事,未来也一定会遭受‘意外’而死。”
“这么说,是所有贵族害死了我的父亲吗?”
“可以这么说,你想要报仇吗?”
“我能报仇吗?”希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摇了摇脑袋。
“有我呢,本来还想把屠龙纲要传授给你,可是现在兽人王国的生产力太弱后了,根本没有土壤生长。既然难以推翻压在头上的大山,不如化作恶龙,将它牢牢握在手里掌控。”
“我能吗?”希尔抬起头,空洞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芒。
“相信自己,你能的。”
说罢他侧身伸手:“走吧,该去收拾收拾那帮贵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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