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九月一,刚刚入秋,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不过温度还算宜人,没有了盛夏那般酷暑,不过齐天水此刻却比在烈日下更煎熬。
“今年有新生,七年级,去看吗?”
“按照惯例见不着,他们的新老师肯定要挫挫他们的锐气!”
“是不是要军训?”
“有可能,幸好我们当年逃过了军训,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穿了一年的迷彩服!”
“你这么说,我还挺想念穿迷彩服的日子,迷彩服兜多,还宽松!”
在一座边陲小城最好的中学里,九年级二班教室显得格外喧闹。大家都在讨论作业的事,时不时在某个座位上传来:“还有这项作业,我怎么不知道,你写了吗?”之类的这些问题。
一个班里总有那种作业认真完成,不漏不少的同学,其中一小部分的作业质量还很好。他们总是在听别人讨论时补充出容易被忽视的作业,然后面带笑意的看着少写漏写的同学。
这样的同学被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不过临近过道的齐天水称为“老实人”。
“你觉得他们说查,真的会查吗?”
坐在齐天水前面的同学,已然从对过去穿迷彩服的怀念聊到了班里的热门话题。
“查的话查!”
齐天水笑了一下,这是他的同桌木子林自创的句式,意思是:“如果要查的话,就查吧!”可只有齐天水读的懂后半句:“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木你还在看小说,你的作业全部写完了,他查起来怎么办?”
连续三个问句,他很显然是没读懂木子林话中的隐藏含义。木子林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了。
“现在连阿木都变了,开始老老实实写作业了!天水,你呢?”
“我一项都没写!”
“又开始了!”
他显然是认为齐天水在拿他打趣,齐天水无奈的笑了笑,更加坐实了他的推测。
此时的齐天水和木子林心照不宣,他们早就“上下打点”,课代表们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似的,纷纷答应了下来,其中只有两三个刚正不阿的,好在每科不是只有一个课代表,可以绕过这几位。课代表们还是和齐天水与木子林约定好。还是老样子:可以在收作业时不报名字,如果一旦被老师发现,课代表可以选择出卖他们,保全自己。
这样做很合乎情理,这买卖虽然有风险,但也很划算。
“老师们在放假之前说过,开学作业要严查!”
木子林的前桌提醒道。
齐天水和木子林就是吃定老师都会像之前一样,只是说说罢了,没有时间去仔细查没一本假期作业,也懒得查。
“有没有可能这次来个突击检查?”
这个念头如一颗石子投入水面,让齐天水心里泛起层层淡淡的涟漪。
齐天水离开座位,走到同样离开座位的各科课代表的身旁,他们看到齐天水过来,微微点头示意齐天水没问题,后者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走过时不忘说句谢谢。
过了一会,作业都交上去了,各科课代表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除了道德与法治这科课代表迟迟没有回到教室。
“东子搞什么名堂?”
听见齐天水的疑问,木子林把头抬起来观察,随后把书合上,放进抽屉。
“没事,一个螺旋桨也照飞!”
听完两人都笑了,算是减缓了他们心中的紧张情绪。
东子是他们给自己的道德与法治课老师同时也是班主任起的“爱称”,浓浓的社会气息和老师的形象形成反差,第一次听的人无法把他们两者联系起来,不过经过他们解释以后,难免捧腹大笑。
“东子来了!”
后排靠门的同学报告。
班里迅速安静下来,然而随着东子一起来的,还有两位抱着作业的课代表。
“说,接着说!”
齐天水和木子林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又来了!
“你们听听全年级,就我们班最吵,而且我们班在全年级中间,旁边挨着两个老师办公室,你们还把们开着,人都丢到外头去了……”
经过东子的一段常规操作后,终于书归正传。
“好,我们来说一下开学出现的一些问题!”
“这段时间有部分同学向我反应有些同学的作业不好好交,课代表徇私舞弊的行为,在这里是哪些人我清楚的很,我不说名字,你自己自觉站起来,我可以从宽处理,你要是让我查出来,就不是让你补完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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