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所有的一切根本就只是一场梦?亦或许是被电瓶车撞倒后,脑部受伤所产生的臆想?
但,那也太真实了吧。
我走在上班的途中,脚底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当时见到何主编的尸体,心脏那剧烈的抽搐感依然记忆犹新。
但话又说回来了,趴在地上的人真的是何主编吗?那人真的已经死了吗?
当时的环境如此昏暗,排除一切联想和推理,我能确定的,只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部有受伤痕迹,面部朝向另一侧趴倒在地,身材略显臃肿的人。以及四周散落着的玻璃碎片和疑似血液的痕迹。
那我当时是怎么认定他就是何主编的呢?
身材相似,服装也吻合,还有……
啊,对了,还有手表。
那只表的指针和刻度在黑暗中会散发出绿色光芒。
几个月前何主编曾向大家炫耀过类似的手表,据说那还是个很难入手的瑞士品牌,具体叫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编辑部里只有何主编戴这种类型的手表,其他人要么不戴,要么就没有这种特殊的夜光功能。
更何况那里还是何主编的家。
应该不会错了,趴在地上的那人就是何主编。
慢点……
我突然感到脊梁骨附近传来了阵阵寒意。
那也就是说,在我醒来的时候,凶手很有可能就躲在一旁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他为什么不对我下手呢?是因为他只想干掉何主编,不想伤害别人?还是说……想借机嫁祸给我?
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那就是说,在我离开之后,凶手迅速处理了何主编的尸体,然后还把现场给整理干净了。
但,如果当时我没有被电瓶车撞伤,甚至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直接打电话报警的话,凶手又会怎么做呢?
还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为什么当时我会一个人躺在那里?同事们又都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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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又喝醉了?”
刚一踏进编辑部的大门,比我大三岁但几乎同时入社的汤泽便嬉皮笑脸地向我挥了挥手。
“没有,昨晚有些晚了……”
随口敷衍了几句之后,我怯生生地侧过头望向何主编原本所在的半透明玻璃房。
里面空无一人。
“何主编今天不在吗?”
“咦?你忘了?前天他在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过,请了一周的年假出国旅游嘛。说不定现在正在夏威夷和某个比基尼美女缠绵呢。”
“我还真没印象。那手头上的工作向谁汇报呢?”
“卢晓平呀,除了他还能有谁。”
卢晓平是我们社的副主编,地位仅次于何源。
整个编辑部里,我入社最晚,资历最浅。在前天的聚会上,我很自觉地担任了‘跑堂’一职。倒酒、取菜、换盘、整理,忙得不亦乐乎。同事们在聚会上聊天的内容,我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也对,何主编没必要特意向你这样资历浅的员工报备行程。”
见我沉默不语,汤泽嘿嘿一笑,“开个玩笑罢了,别生气啊。我的资历也浅,就比你早来一个多月而已。对了,我今天刚到的时候也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向谭姐问了相同的问题。”
后半句是为了缓和气氛故意捏造出来的吧。我很讨厌这种自以为幽默,打完一棍子再喂一颗糖的说话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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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办公桌前,刚把包放下还没来得及坐,身后飘来了酥软的声音。
“小洛,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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