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叔刚把我们让进门,一双纤细雪白的长腿瞬间映入了我的眼帘,内心激起一阵涟漪。
坐在长沙发上长相甜美的少女见我站在门口,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赶忙机械式地回点了一下。
感觉便利屋比以往更加明亮,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蓬荜生辉。或许用“蓬荜”来形容这富丽堂皇的房间有些不合适,但的确让我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息。
“待在门口干嘛呀,快进去呀。”
如意在背后轻轻推了我一把。
“嗯。”
我感到自己心脏跳得很快,脸上也有些发烫,甚至不知道眼睛该看向何方,只是低着头快步走向那张坐惯了的单人沙发。
我向来不擅长和异性交流,遇到相貌姣好的女性,更是会触发四肢僵硬、说话结巴等症状。大学时有个朋友说我可能是因为见到美女时过于在乎自己的形象,因此表现得患得患失不够自然,病情轻重取决于对方的漂亮程度。
对于他的这个分析我持保留态度。更愿意将自己的紧张归咎于社交恐惧症。或许只有像秦如意那样活泼主动的女生才能让我彻底放下内心的戒备,从而轻松应对。
“我来介绍一下”
秦如意跳上长沙发,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位是本次案件的委托人洛文彦。这位是我的姐姐秦语默。”
原来她就是秦语默。
白皙无暇的瓜子脸透出淡淡粉红,柳叶眉下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笔直的过肩长发乌黑靓丽,薄薄的双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眉宇之间与她妹妹有不少相似之处,但细节方面更为精致动人。
如果说秦如意是可爱活泼,谭雪卉是性感妩媚的话,秦语默给我的感觉就是美丽优雅。用周敦颐《爱莲说》里的一句话来形容她,感觉非常贴切。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此时的她正坐在长沙发的中间,穿着蓝色竖条纹的吊带短裙,双脚踏着兔子造型的黄色拖鞋,双腿并拢微微向左倾斜。
“你好。”清脆悦耳的声音。
“嗯……你好。”
“姐姐专程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这次的案子哦。”
秦如意托着下巴盘腿而坐,姐妹俩坐姿对比强烈,能明显区分一位是活泼的少女,而另一位则是优雅的女子。
“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我的事耽误了你的行程。”
秦语默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事,我的旅行本来就是很随性的。妹妹写了长长的邮件,我觉得即便自己起不到什么作用,也必须要回来看看了。”
“我在邮件的最后加了一句‘现在已经到了如意便利屋最危急的时刻,作为便利屋最重要的编外队员,急需你的帮助’。”
说完,秦如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回国前,我联系了一位在本市做刑警的朋友。巧的是,他正好就是本次专案小组中的一员。一到国内,便立刻约他去咖啡店详谈,得到了不少内部信息。”
“那个男的,很久以前就对姐姐有意思了。”
秦如意调皮地用手背挡着嘴,压低嗓门说道。
“乱说。”
秦语默瞪了妹妹一眼,作势要去捏她的脸。如意怪叫一声,逃到了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在你拘留期间,专案组也在马不停蹄地收集各种信息。比如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可靠,是否有杀害卢晓平的动机等,但始终找不到能指证你就是凶手的确凿证据。他们还原了留在现场的玻璃碎片,发现沾有你指纹那部分的碎片是独立存在的,不能与其他碎片拼接成型。警方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凶带到现场故意陷害你的。所以之后在你包里发现的血迹碎片,也就降低了可信度。正当警方考虑将你释放时,谭雪卉自首了,声称自己才是杀害卢晓平的真凶。”
“她的动机是?”
“她说卢晓平这几年一直在骚扰她。不但是电话和微信,即便在上班时间,也会找机会对她进行言语和行为上的侵犯。”
“在茶水间?”
“对,有时候还会在天台。卢晓平三番五次地想约她出去,都被她委婉拒绝。但卢晓平并不气馁,依然不屈不挠地进行追求。更过分的是,卢晓平有时还会故意捏造谭雪卉的各种绯闻,有种‘得不到就毁掉’的冲动。冷静下来后,又会主动向谭雪卉道歉,然后继续求爱,被拒绝后接着诋毁,周而复始。”
真是个畜生。
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
“谭雪卉表示自己的杀人动机发生在你们编辑部的庆功宴上。”
“啊,那天……”
“据说当时你因醉酒在床上呼呼大睡,其他同事被卢晓平以购买食物为由支开。借酒壮胆的他对谭雪卉做出了更进一步的骚扰。”
啊?太可恶了!
“谭雪卉坚决不从,慌乱间跑进了卧室,也就是你躺着的那个房间。在与卢晓平拉扯的时候,将手中的啤酒瓶用力砸向了对方的头部。卢晓平应声倒地,谭雪卉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她手上为什么会有酒瓶呢?”
“那是她从房间跑出来的时候,出于自卫随手拿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如果当时没有一醉不醒的话,我肯定会去帮谭姐好好教训卢晓平一番。我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一句。
不过反过来想。如果我当时清醒着,是不是卢晓平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了呢?
“冷静下来后,谭雪卉发现卢晓平还有呼吸。听到楼下有同事聊天的声音,赶忙下楼支走了他们,随后跑去附近的诊所,请医生上门对卢晓平进行了救治。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幸而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危及到生命。”
原来当时我醒来的时候,正巧是雪卉姐去请医生的那段时间。
难道我在梦里见到的那只长着獠牙的羚羊指代的就是谭雪卉?昏睡中隐约接收到的信息全部反馈到梦里去了?
这么说来,卢晓平那几天戴着帽子整天呆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形象,也不是喜欢那样的工作方式,而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头上的绷带吧。
“虽然那件事情最终没有演变成杀人案,但在她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秦语默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左腿搭在右腿之上。
“之后她还表示,写匿名信给你的人就是她。那天她先把卢晓平骗去何主编家,然后乘大家不注意,中午偷偷跑去,用准备好的酒瓶砸死了对方。”
“但是,很奇怪……”
“对,大门口的监控可以证明她没有离开过杂志社。当警方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开始支支吾吾,只是一个劲的声称自己就是凶手,但却说不出合理的行凶过程。面对警方的质疑,最后只能以沉默告终。”
“她没有提到后门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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