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仓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峰,此山常年弥漫着瘴气,几乎无人涉足,纵使是山间的猎户,也会刻意避开。
然而,今天这座无人问津的小山却迎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若被世人得知此山曾有这二位驻足,亦足以传为一时名胜。
此时,这二人正站在山顶的断崖处,远远眺望,似乎正在观察天地间某种气机涌动,一时无人说话。
二人中,一者是个峨冠博带的老人,老者正是道家最富盛名的大宗师,“散人”宁道奇,他亦是中原武林的魁首。
他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形更是伟岸如山,正背着手,斜斜的倚靠在一棵松树上,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老人身侧,临渊站着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尼,再往前一步,她便要跌入悬崖,然而山风吹动,一袭淡青色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从容自若。
她看起来三十许岁,可是素淡的玉容却予人一种看淡世俗,再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觉。
脸部清楚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似若再想起其它世俗的事物,对她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只是此时,她的眼睛中却似蕴含着难以诉说的痛楚:“他已然逃脱,然而我却不得不断却他的希望……唉,为了天下苍生,是否总要牺牲个人呢?”
宁道奇的声音隐隐响起,似乎在耳边喃喃细语,又似乎从天外隐约传来:
“我多么希望今天是来和紫阳道兄喝酒谈心,分享对生命的体会。只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我们颠倒沉沦,机心存于胸臆。今天下大祸迫于眉睫,累得我这早忘年月、乐不知返的大傻瓜,不得不厚颜来此。”
“梵斋主须知,你我二人绝非为了一己私利,唉,紫阳道兄若是见了“金风玉露楼”的惊人业艺,终将理解我二人的苦衷,只是他心中有满腔豪气,我等不得不暂时稍作隐瞒……”
两人说了一阵,梵清惠秀美微蹙:“李元霸越跑越远,我却不得不动身前往,这里……”
宁道奇稽首一礼,道:“斋主自便,有老道在这里守着,紫阳道兄性命无忧。”
梵清惠颔首,首次展颜露出清丽的笑容:“紫阳真人是正道的大宗师,绝不可折在此处,有宁道宗再此,我当可安心离开。”
……
张栋窜入密林,昏昏沉沉的奔行一阵,停下脚步,见周围环境安全,心神转入灰雾空间。
“消耗原力,恢复我的精神。”张栋果断下令,现在可不是节约的时候。
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张栋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泡在温泉里,精神上的困顿立刻不翼而飞。
他这时才稍稍舒缓了紧绷的神经,这实在是最为凶险的一战,自己处于全面弱势,然而一战之后,自己的自信心,对武学的领悟,都有了别样的提高。
此时,他神采奕奕,回过神来一想:我的精神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内力还剩下六成,虽然受了伤,但还能激发意境武学……是否应该返身回去,干掉那个一直傻笑的蠢蛋。
对方腿脚不便,轻身功夫就受了几分影响,又料不到自己会掉头回返,还能重新发出意境杀招。
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机会。说实话,对方杂种、杂种的叫嚷着,张栋心头也一直憋着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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