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姑娘你来找我，肯定不只是来道谢这么简单吧？”
小老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盘腿坐了下来。
“确实是这样的。”
“当然主要还是来感谢你的。”
陈尹若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活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然后想顺便问问，你们之前瞒着我商量了些什么。”
正恰着茶水的老头和被乖乖牵着手的青年都吞了口口水。
小姑娘依旧笑着，就是这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让人头发发麻啊。
像极了孬蛋儿她婆婆。
想到这里，小老头不禁同情地看了一眼被小姑娘拎在手里的萧献。
又喝了几口热茶，他才终于开口道。
“是的，我跟萧队长确实有商量将魇接种在他身体上一事。”
“使用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的话，就可以限制住它们的行动，并且将它们的能量不断地净化成被接种者可以使用的无害能量。”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验证过了。”
说着，他睁大眼睛，示意陈尹若看一下自己瞳孔上正缓缓旋转着的暗金色符文。
“这种能力可以对魇进行有效的杀伤，而不是如同我们之前使用物理手段杀死寄生体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离开，寻找到下一任宿主后再次卷土重来。”
“那接种了魇后...会变得怎么样呢？”
老头笑了笑。
“老实说，我接种这东西的时间也不怎么长，只有一点我能确定的。”
“超痛的。”
陈尹若摇了摇头。
“大师，我不认为如今再让某一个人或者少数人接种魇这种做法，就能让我们逆转现在的局势，它们...实在是太多了，而我们剩下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了。”
“所以，这就涉及到我跟萧队长筹划的后半部分计划了。”
他眯着眼，一字一句地说到。
“我从先祖们留下来的文献里整理出来了一种祭祀手段，通过这种祭炼，可以提炼出能让普通人使用出跟魇类似精神力量的导体，我将它称之为α。”
“打个比方，如果把我们人类自身的精神力量当成一个电池的话，接种魇就相当于强行抢夺了一个自带电池的电路安装在自己身上。”
“电路契合度很低不说，两块电池之间还会有很强的排斥作用。”
“但是使用α的话，就等于在我们自己的精神力量上桥接了电路，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唯一的问题是—”
一禅大师抬头，跟陈尹若对视。
“这是场活祭，需要献上能使用精神力量的主祭和所有参与的祭祀者的生命。”
“活祭的人数越多，得到的α的能力就越强。”
陈尹若听完，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微微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方才开口。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师你是打算自己主持这场祭祀？”
“不错。”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也——？”
小老头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他参与进来，但问题是，为了保证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得到的α，能被顺利地送到孩子们的手上，保险起见，我需要一个守门人。”
“理论上来说，接种了魇之后跟它们达成了共生关系，只要能量供给一直跟上，寿命是没有上限的。”
陈尹若低头抿着嘴，让旁边的两个男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抬起头，半开玩笑式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参着点牵强，还有些凄凉。
“大师你这又是引诱别人接种魇，又是打算活祭幸存者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佛门中人所为啊。”
“你这么做，不怕下地狱吗？”
小老头也笑了。
“我师傅曾经给我讲过一个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老人家还小的时候，曾经指着青楼问过我的师祖，‘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师祖琢磨了半天，最后告诉他，‘那是出家人的地狱’”
“所以你这么一说的话，下地狱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毕竟——”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吧？”
他调皮地冲着对面的两人眨了眨眼睛。
陈医生被他气笑了，旋即，她转脑袋，对着在一旁默默吃瓜的萧队长问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
他点了点头。
“好吧。”
陈尹若撇了撇嘴，站起身，对着一禅大师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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