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我抬头望向窗外,苦笑了一声:“看这雨。”刘梦德笑着接话道:“九哥你一时半会儿算是走不了了。”“是啊,看来只好在你这里多坐会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吃的有甜品,水果,还有一些油炸食品。”“有主食吗?”于是,我要了一个忘了什么馅的三明治,也一份鸡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艺术家都只吃风月,不吃粮食呢。”眼见雨越下越大,估计也没有客人来了,恩佐也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了我的对面。“你猜猜我九哥多大?”刘梦德笑着问恩佐。
瞟了我一眼,恩佐微笑着说:“这我可猜不出来,除非你叫你九哥把胡子刮了。不然实在是显得有些老成了。”“想叫我刮胡子,除非遇到不可抗力。”我开玩笑的说。
恩佐笑着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艺术家的脑子里都想着什么。”
刘梦德却一脸坏笑的问我:“九哥,你猜猜恩佐多大了?”
这种得罪人的问题,我怎么能轻易的说出来?我笑嘻嘻的说:“看面相的话估计二十,看咖啡水平的话呢,估计七老八十了。”
恩佐笑得跟一朵花一样:“九哥,想说我老,你就直说呗。”一双手狠狠的撸在了二斗的头上。
“哈哈,二十岁的老艺术家,这还不好?”“认真的说,你到底觉得我有多少岁呢?”“二十二,不能再多了。”看恩佐笑得和花一样,我心里也在暗暗窃笑。
“二十二?”刘梦德大笑着说:“你这是足足说小了一轮啊,大作家,怪不得你戴眼镜,原来是眼神真不好啊。”刘梦德的调侃,引来了恩佐一个大大的白眼,还有一个娇羞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刘梦德的肩上。看着两个人无意间的举动,我甚至在恩佐的眼里看见了星星,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动人心弦。
看着一旁的服务生靠在吧台上玩手机,刘梦德皱了皱眉,轻碰了一下恩佐:“下雨天,反正也没有客人,你带蓉儿去多做几杯咖啡,拉几杯花。”恩佐轻“嗯”了一声,便起身,朝我歉意一笑。我说:“没事,你去忙吧。”
转头看见恩佐在吧台开始磨粉压粉再到拉花,一气呵成。紧接着她笑盈盈的把一杯咖啡端送到了我的身前,一个千层心的图样。“这是给蓉儿演示的,算是我请你喝的一杯咖啡。”“好,这杯咖啡,肯定是很好喝的。”其实,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喝奶咖,但是这一杯奶咖,我却喝到了无比的香甜。
看着恩佐回到吧台,指导蓉儿做咖啡。我笑着跟刘梦德说:“你们这里厉害啊,卧虎藏龙啊?还有个蓉儿,怎么没见靖哥哥?”刘梦德笑着说:“她叫田蓉,所以我们都叫她蓉儿,那她男朋友可不就是靖哥哥嘛。”“她男朋友要真是郭大侠那样的人物,你能请蓉儿给你打工,那你可是了不得啊。”
我和刘梦德都各自哈哈一笑,看来双方还都是个金迷。于是砍天说地的,我们说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雨渐渐小了。打从屋外进来了一个打着黑雨伞的中年男人,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泥土的芬芳。只见这个男人把伞放在门口,就朝里面嚷道:“天狗,给我来个三明治,再加一杯摩卡。”
恩佐已经在吧台忙碌了。刘梦德站起身来,笑着说:“老古,快来,给你介绍个作家。”“作家?”老古迟疑了一下,一脸疑问的看向我。这个人四方脸,身穿着一个皮夹克,那个瘦小的身材,显得头格外的大。
“老古是吧,你好,我叫卞良。也不算是什么作家,就是闲暇时间写了点东西。”两个男人的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老古推了推他的金边眼镜,笑着说:“天狗这家伙,每天就嚷嚷着要认识艺术家,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老古坐在了我身旁的位子上。
“老卞,你是常在这边住的,还是过来游玩的?”老古一脸正经的问。“叫我老九就行了,我的笔名叫九头幺鸡。”我笑着说:“我常住游玩都可以,不过也是才来这个城市。”
“九头幺鸡?”老古一脸惊异的问:“你是不是在网上有连载过一个古文小说?”
我笑着回答道:“是啊,其实也不是古文小说了。半文言文半白话文,跟四大名著一个类型的。”
老古连忙说:“你好,我叫古月,你叫我老古就行。”看我一脸的诧异,老古又说:“我有看过你的小说。我一个大学室友超级喜欢看这种类型的小说,他还跟我打赌,说这个肯定不是作者本人写的。要是现代人写的这种小说,那可真是绝了。我回头就跟他说,不仅是现代人写的,而且作者还就在我眼前。不过,说真的,你这种小说,写在网络上,估计是没什么人看的。”
我连忙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不过,你说对了,我的小说却是没有什么人看,在网上没啥热度。所以,我把它打印出来了。”说着,我从书包里又拿出来一本头版的小说。
老古连忙两眼放光:“你这书多少钱?能卖我一本,给我签个名吗?”
我笑了笑:“卖你干嘛,这么有缘分,送你一本得了。”
刘梦德连忙说:“我吧台有笔,你也给我签个名得了。”
我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根圆珠笔:“开什么玩笑,一个写作为生的人,怎么可能身边没有笔呢。”不仅拿出来笔,我还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块印章,上面印着的正是我笔名“九头幺鸡”这四个大字。刘梦德和老古看见印章后,都感觉特别的惊奇,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随身携带印章似的。“对嘛,这才有艺术家的范。”刘梦德一脸羡慕的说。
“对了,那你来这里有地方住了吗?”老古一脸关切的问。“还没有,不过我这人随遇而安,不在乎这个的。”我笑着回答,又把用完的印章和笔放回了书包里。
正说着,蓉儿就把老古的摩卡咖啡和三明治端了上来。我看见老古的三明治,于是对蓉儿说道:“蓉儿,也给我来一个三明治吧。”蓉儿端起盘子问我:“先生,您是要鸡肉,火腿煎蛋,牛排,玉米金枪鱼,还是三文鱼的呢?”我问老古:“老古,你吃的是什么口味的啊?”
老古嘿嘿一笑:“我吃的是牛排加三文鱼的,牛肉味和鱼肉味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是我的最爱。也是这个店里唯一一个有这种享受的顾客。”
“那完了,你马上就不是唯一了。”我跟蓉儿说:“叫恩佐照着老古的,给我做一份一模一样的三明治。”蓉儿笑着去了吧台。
我喝了一口咖啡,这时候咖啡已经凉了,完全没有刚喝时候的好口感。老古于是朝恩佐喊道:“恩佐,给我九哥再来一杯咖啡,我请了。”又连忙跟我说:“怎么能叫我九哥喝凉咖啡呢。”看了看我杯子里剩余的咖啡,又朝恩佐喊了声:“还是卡布奇诺。”
我连忙跟老古说:“还是美式吧。”老古一脸不乐意:“怎么的,这点咖啡钱我还是请得起的。”我不太好意思的说:“也不是,主要是我其实不太喝奶咖的。”老古又连忙朝恩佐喊道:“不要卡布了,换成美式。”恩佐回了一声:“知道了, .knsh. 那么大声干嘛?”
刘梦德笑了笑:“对啊,九哥。你可以去跟老古住啊。老古住的是个小独门,你要是去了,老古也算是有个伴。”“行,我再考虑考虑。”我打着哈哈说。
不一会功夫,我的三明治和美式也端了上来。我笑着拿来了糖包和奶油球,开玩笑,喝美式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这个东西。
不一会功夫,刘梦德又去了吧台调了三杯鸡尾酒。我们三个人同桌饮酒聊了一会天,客人便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刘梦德,恩佐还有蓉儿都开始忙忙碌碌了起来。一对小情侣来点了两杯鸡尾酒,几个小青年凑了一桌桌游一人点了一杯奶茶,还有三个小姐妹,点了一桌子水果拼盘一瓶红酒。
我看着周边的灯红酒绿,和下午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家咖啡馆,喝奶茶果汁的人比喝咖啡的人多,晚上也有一些喝鸡尾酒的。”老古显然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看我露出疑虑,便给我充当了一下讲解员。
每人两打龙舌兰下肚,我只能无奈的承认,别看老古人矮矮瘦瘦的,可这酒量还真是比我强多了。于是,我告别了老古,刘梦德,恩佐,还有蓉儿,一个人浪迹在南城的雨后小巷。
伸手拍打着侵湿的柳树树干,回味着空气中湿漉漉的芳草气息。我不禁笑了笑,找了个拐角处的宾馆,开了间房,便倒头大睡去了。沉睡中,我仿佛看见天上的月亮被天狗一口一口咬去了大半。圆圆的月亮变成了弯弯的月牙,月牙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天狗,冲我咧嘴笑,笑得别提有多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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