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小时后的凌晨两点,苏文轩就走了。是恶狠狠的给了杰米洛一个响亮的耳光离开的。因为:捉奸在床。
捉得谁?自然是杰米洛和苏雅了。这两个人果然搞到一块去了。就在杰米洛送苏文轩回去她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刘梦德十分不解的质问苏雅:“你就宁愿给一个有女朋友的当小三,也不愿意跟我这种单身的一个机会?”苏雅轻蔑的一笑:“人家可是大画家,玩的是艺术。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小小的老板?对不起,我从来不看重金钱的。庸俗。”
“你说你不看重金钱,只看重艺术?”刘梦德竟觉得有几分好笑来:“那你怎么不找齐洪涛和蒋米舜?起码人家单身,不会破坏别人的感情啊。”不料接下来苏雅的回答彻底的颠覆了刘梦德的认知。“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过他们,而且不禁我之前找过,我之后还会去找他们,艺术是水,我是需要活在水里的鱼。”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将一脸悲愤的刘梦德独自留在原地。
一阵吵闹的铃声响起。我看了看手机,此时才凌晨五点,恩佐的电话怎么这么突兀的打了进来?来不及多想,手就已经接过了电话。“喂,怎么了?”我尚还在迷迷糊糊中,那边的哭泣声却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你怎么了?”我急忙又问了一遍。回应我的还是窸窸窣窣的哭声。“你在店里?”我连忙问。“嗯。”回答我的总算不是哭声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喊出这句话,我就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一溜烟的跑下楼去。
一路狂奔,好在凌晨五点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一路上畅通无阻,我果然看到咖啡店里昏黄的灯光。停好车,急急忙忙的来到了院子里。此时二斗正在刘梦德家里,并没有来迎接我。急冲冲去开门,透过进客的玻璃门看了进去,透出恩佐朦胧的身影。门是锁着的,我连忙转过墙角,来到了后门,那是平时运货的后门去看了看。后门和墙体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熟人,是很难发现这么一个门的。果然,后门虚掩着。
从后门进入,直接通往后厨。与平时进入后厨不同,之前几次都是堆满了食材的后厨,此时干干净净,擦得反光的不锈钢柜子犹如镜子一般将一脸疲惫,宛如拾荒者一般的我映入了我自己的眼眸。来不及多想,三步并做两步,我已经熟练地不能在熟练的穿过了后厨,来到了吧台里。“你怎么样?”看着满面泪光,正在胡乱喝酒的恩佐,我关切的问道。还是熟悉的吧台,还是熟悉的环境,只不过此时,我和恩佐的位置悄然间完成了互换。
“来。”恩佐霸气的将一杯酒推到了我的面前。看着吧台上各式各样的基酒辅酒,我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酒都是拿什么调出来的啊,我皱着眉头和恩佐碰了杯。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喝过最难喝的鸡尾酒,真可谓五味杂陈,因为根本没什么配方,这就是恩佐胡乱瞎兑的,简直跟下毒没什么区别。
看恩佐还能喝得自得其乐,我真是佩服恩佐的味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失灵了。亲眼看着恩佐又胡乱兑了一堆酒,我有些心有余悸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你想知道?”恩佐优雅的用两只手指拈着酒杯,一脸绯红的问我。绯红当然不是因为羞涩,与情感无关,有关的只是那四溢飘洒在空气中的浓浓酒味。
“嗯”,我尽可能让我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心里却小鹿乱撞。想要努力平静下来这股燥戾的气息,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在表面上显得真诚一点,一种难以启齿的肮脏想法竟一瞬间充斥着我的大脑,久久也不消去。我要理智些,不能乘人之危。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九哥,你说,我比那个苏雅到底差在哪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勤勤恳恳的支持刘梦德,以我的水平,外面的咖啡厅给我开底薪八千,加提成也小一万了吧。我却一直在这么个底薪两千五的地方,还不一定开得出来。”又喝了一大口不知名的鸡尾酒,恩佐继续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他呢,拿我当空气。我就奇怪了,那个苏雅有什么好的。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会唱歌?”恩佐突然间失了控,像疯子一样怪笑着:“对啊,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会唱歌!这就够了啊。”嘴里是笑,两行眼泪却无声的落了下来。
对饮了十多杯,我渐渐不胜酒力,开始了胡言乱语。“我觉得你很美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跳的极快,嘴上支支吾吾的话颇有些不过大脑。“你真的觉得我美吗?”或许是喝醉了,恩佐竟一把揽住了我的脖子,一脸妖媚的问着。轰的一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从前,我在恩佐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刘梦德,而这一刻,我清晰的从恩佐的眼睛里看见了我自己。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是那麻痹神经的酒精将我内心深处一直龟缩着不敢表达的情感勾了出来。我抓住了恩佐的纤纤玉手,用近乎痛苦的语气朝她吼着:“为什么不走出来看看呢?难道天底下只有他刘梦德一个男人吗?”
“你什么意思?”恩佐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语吓了一跳。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我干了一杯恩佐的“鸡尾酒”,那热辣的酒气像刀子一样割穿了我的喉咙,熏晕了我的大脑。“给我个机会吧,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忘掉刘梦德,做我的女朋友,行吗?”恩佐将手抽回,“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自以为很n,但是确实很中二的说。“你能把你的长发和胡子剃了吗?我可不希望我男朋友看起来像个野人。”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所以恩佐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嗯,女生的审美,大众的审美,我心里慌慌的想着。
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借着酒劲,我拿上了手机,急冲冲的跑了出去,独留下一脸迷茫的恩佐。“你干什么去?”恩佐的声音飘在了我的脑后。
我干什么去?当然是去理发啊。虽然这些时日并没有走进过任何一间理发店,可从家里到咖啡厅的这段路上,都有些什么店子,我已经是一清二楚了。马上跑到了第一个理发店,也不管现在还不到凌晨六点,我就用力的拍打着理发店的卷帘门:“有人吗?开门,理发。”引来了一群路边买早点的小贩和早起上班上学的人的瞩目。
见里面没有反应,我又连忙跑到了下一家理发店。这是一个玻璃门,被一个巨大的锁锁住了门。也是一阵叫门,往里看去,一览无遗,并没有人在,于是我连忙跑去下一家。
突然想起来,这附近一个小区里有一个理发店,是一楼的民居改的,我开车路过的时候有看过一眼。也不顾远近了,我连忙拔腿跑去。此时我是不能开车的,我心里十分清楚。
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那家理发店,我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了又一次叫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了一声客气的问候:“大早上的,叫魂呢?”见里面有人,我欣喜万分,连忙朝里面喊道:“理发。”“剪头啊?这么早?”里面传来了拖鞋拍地板的声音,这不仅是拖鞋的声音,也是妥协的声音。
“师傅,我着急剪头刮胡子。我剪了头,刮了胡子就可以脱单了。”我喜气洋洋的看着走出了的师傅。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一头的披肩发,好像上个世纪的摇滚青年一样。“怪不得,就你这造型,哪个姑娘见了也会害怕的。”师傅看见了我的样子,拿着钥匙开了门。害怕?不至于说的这么直白吧。我的心里自动翻译成了心有余悸,嗯,这样就感觉好多了。
与此同时,杰米洛正端着刚刚买来的牛奶三明治送去了苏雅的房间。第一次享受杰米洛女朋友的身份,苏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揽住了杰米洛,给了他一个口头上的奖励。虽然前一天晚上才两次见识了苏雅风姿绰约的女人味,但还是让杰米洛有些意乱情迷。一番你侬我侬过后,两个人这才喝着牛奶吃着三明治十分惬意的对坐在一起。
“我看看要不要叫九哥写一首爱情歌曲,咱俩对唱怎么样?”苏雅柔情蜜意的望着杰米洛。“好啊,到时候找他给写一个。”杰米洛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神炽热的看着苏雅,眼神之中尽是温柔。“离你上班还早,要不我们?”杰米洛一脸的坏笑。“要不我们再画一张?”苏雅兴高采烈的问。
虽然不是想要的答案,但是不久杰米洛就画出了一副画作。苏雅身穿睡衣,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摆着牛奶,和咬过一口的三明治,而苏雅则面带微笑的看着左前方,一只手托腮,一只手轻敲桌面。生活的优雅感扑面而来。
苏雅看见这幅油画,心花怒放。杰米洛忽然用鼻子在空气中用力的闻了闻:“什么味?”苏雅也闻了闻:“哪有什么味啊?”杰米洛忽然邪魅一笑:“女人味,危险的女人味。”苏雅咯咯的笑了起来,有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显然,苏雅还是很受用的。
我理完发,刮干净了胡子,连忙付了钱,一路跑回了咖啡店。这种咖啡店一般开门的时间都不会太早,而且上午也不太会有顾客前来。所以我回到咖啡店的时候,恩佐已经收拾好了吧台,正带着塑胶手套打扫着卫生。穿着的粗气带着的酒气和那绯红的脸颊出卖了她刚刚喝过酒的事实。
这时候进客门已经开了,看我焕然一新的面貌走进了咖啡店,恩佐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九哥,你终于把你的宝贝头发和胡子剪了啊。”“你忘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了?”我不禁有些忐忑。“既然他看不上我,我为什么不能走出来,开始新生活?”得,还是没说跟我的事啊。我正灰心丧气的时候,忽然见恩佐几步走了过来,直接抱住了我。
在这一瞬间,我的身体如雷击中身体一般,让我一瞬间僵直了起来,甚至都忘了伸出手来抱住恩佐。因为恩佐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了句:“九哥,你是我男票了。”然后撒欢似的跑开了。留下我痴痴傻傻的独自愣在原地。
在我勤劳的帮助下,咖啡店很快就打扫干净了。“平时这儿就你一个人打扫卫生?”“对啊,刘梦德是老板,这种话他从来不干的。蓉儿不到上班时间也是从来不来的。就我们这个店的情况你也了解,也给不到她那么长时间工作的工资。这种工作时间以外的活就只能我来了啊。”“这样啊,那明天开始,我早上过来帮你干活怎么样?”我笑着问。
“啪。”蜻蜓点水,却回味无穷。这是我和恩佐的第一个吻,看着她笑嘻嘻的说:“这就是盖了章了,你可就是我的了。”反应过来后,我也笑了:“你这个章盖得有点浅啊,要不要再盖得深一点?”于是,我扑了上去,再顾不得脑子里那些不知所谓的礼仪和羞涩,深深地吻了上去。
正当我全神贯注投入一个浪漫的法式湿吻当中时,外面突兀的响了起来两声短促的汽鸣声。恩佐一把推开了我,擦了擦嘴角边四溢的口红说:“是小胡。”“小胡是谁?”我不仅有些醋意。“是来送货的,每天上午都会把我们要的货送过来,酒,咖啡,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看着恩佐去接货,我思考着要不要跟着出去,但是又不知道恩佐愿不愿意把我作为她的男朋友介绍给别人。
正左思右想间,我看见恩佐已经搬着一个大的纸箱走了进来,于是连忙走了过去,接过了纸箱放在了吧台。而后我看见门外的面包车扬长而去,直接将我看成了空气。在补完货,并一一记下了以后,恩佐问我:“你想吃点啥不?”我这才想了起来,已经快到中午了,而我和恩佐还都没有吃过早饭。一上午的荷尔蒙涌动让我神采奕奕,丝毫感觉不到饥饿,但是经过恩佐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觉得腹内空空,想必恩佐也是一样。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嗯,我就吃个披萨好了。”此时已经上午十一点多,我估摸着时间也已经过了许久,就要开车去买,谁知却被恩佐拦了下来:“还是打车去吧,或者叫个外卖。你喝了酒,还是别开车了。”刚当上别人的男朋友,肯定是要听话的,于是我就打了个出租车,去了那家我们常点的披萨店。
再打车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带好了买来的披萨。恩佐喜欢的夏威夷风情水果披萨,我喜欢的奥尔良鸡腿肉披萨,另外怕不够吃,我又卖了个店里的招牌鲜虾培根披萨。三个披萨一共八十块,两个二十六元,一个二十八元。如果叫外卖的话,是会贵六块钱的,我暗自得意,完全忘了来回打车花了二十四元。果然,爱情会叫人变成白痴的。
第一个来到店里的是齐洪涛。他看了看我们,满腹狐疑的问:“九哥,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张嘴,恩佐就一脸得意的说:“齐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卞良。”“呦吼,九哥不错哦,这么快就泡上了我们这最美的咖啡师了。今天要不要请客喝咖啡啊?”齐洪涛一脸坏笑的问。“好啊,今天你随便点,我都请了。”我也乐呵呵的和齐洪涛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齐洪涛对我的答复很是满意。
一点了,田蓉也来到了店里。和往常一样,在没有客人的情况下,她就无聊的刷刷手机。今天刘梦德没来,没和我跟恩佐说,我们俩心知肚明,也没去烦他。现在店里的一切都有恩佐掌控,刘梦德来和不来并没有太大区别。
杰米洛和苏雅一起来了。看着两个人十指相扣在那里腻腻歪歪的,我马上明白了什么。于是杰米洛和苏雅一桌,我和齐洪涛一桌。我在写我的小说,齐洪涛在电脑上做着什么。蒋米舜则在外面的院子里摆弄着他的雕塑,引来了几个闲来无事的路人围观。
“你在干吗?”写好了一段之后,我不仅问了问坐在我对面的齐洪涛。“在做设计。”齐洪涛将电脑转了过来。“还是那个昆虫机器人啊?”我对他的执着很是佩服,不过这种只有外观设计的机器人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有做成现实的基础啊。“九哥,你不是写小说的吗?能不能以此为题,写一部昆虫机器人的小说?”喝了一口咖啡,我看着一脸期待的齐洪涛:“不能。”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唉”,齐洪涛立刻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九哥,你能不能写一首爱情的歌词?”见我没再写小说,苏雅和杰米洛凑了过来。“爱情的歌词?”我疑惑的问。“对啊,你看咱们两对都成了,正所谓是双喜临门啊。写一个爱情的歌词,多么应景啊。”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于是,我开始奋笔疾书。
紫丁香
蓝蓝的天边飘着雪花
雪里有只小精灵
你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默默地守护在你的身旁
小时候你总是渴望听我的故事
故事能将你的梦想点亮
长大后你希望飞向远方
去追寻那诗和远方的浪漫风光
绿绿的草地挂着露珠
露珠上映着一朵小花
我已经盛开在天地之间
等你来把我带入梦乡
小时候你总是渴望听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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