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骄阳似火,三人汗流浃背腹热心煎,唯独老道不热不燥惬意无比,脸上一丝汗都不见。大毛是最惨的,本就毛发旺盛,热气裹挟在毛发当中散不出去,闷的受不了直接脱了衣服。张秋柏张富顺叔侄俩可不敢这样,这山里不像人住的地方。地上常年盖满了枯枝腐木,偶尔还能见到个腐烂化脓的动物尸体,深山老林里又闷又热,蚊虫鼠蚁就爱在这种环境待。这林子里的蚊子不比居民区的蚊子,这野外喝的都动物血,吃的都腐肉,那口器有多脏,嘴里有多少霉菌毒素。让这玩意嘬上一口起个大包流血不止,你还感觉不到痛。等蚊子吸饱喝足溜了后,你才感觉得到又肿又痒有疼,大包半个月才消的下去。所以进山都会常备一些清凉的药膏,涂身上可以消毒驱虫。
见这么大片湖,大毛是两眼放光,恨不飞过去扎水里。叔侄是领教过这湖水的冰凉程度的,忙交代大毛当心。他哪里管这些,下马裤子都不及脱,飞奔着跳水里去。一入水瞬间解暑,不过也没他们叔侄说那么冰,心下想这俩就是瞎矫情。突然左脚踝一阵钻心的痛,似瞬间钉入几颗钉子。“啊!”一声伸手下去抓一光滑物,一把将其拽出水面。
听到叫声的张二爷猛然想起一件事,当初自己在湖边看到那条蛇,那玩意可没追进洞里那蛇怪大,但是也不小。见大毛一把搂起蛇头,足有臂粗。一手掐脖一手勒腰,活生生一条蛇让大毛用蛮力给扯断。众人见状惊掉了下巴,且不说这么大条蟒蛇不多见,那大毛这膀子力气竟能硬生扯断那蟒蛇。江道士直呼:“长毛小友斩蛇似高祖皇帝托生,力大猛如西楚霸王在世呐。”
蛇身流的血引来不少鱼,大毛拿着蛇头上岸,问这蛇谁见过有没毒。说着把脚上伤口露给众人看,一看哪里有伤口,腿是腿脚是脚毛是毛,完好如初。说起来大毛还有个没人知道的本事,那就是身体恢复能力。从小不管受什么伤,第二天一起床全好了。就说那年没几岁,屁颠屁颠追一只松鼠,松鼠爬上树,他也跟着爬上树。结果松鼠没抓到,人还下不去树了。最后一跤从树上摔下来,疼不是特别疼,起身还能走路,一瘸一拐的回了家,腿摔骨折了也不敢说。第二天一起床,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要是手上割条口,头上摔个创什么的第二天都不用,没多会就好了。
叔侄看的莫名其妙,江道士倒是若有所思。经过这个小插曲后,继续找宝。江道士拿出罗盘东指西画,最后确定一个方位,在湖中。这下众人犯难了,湖中怎么去,又没船。就算造船去,万一在水下还能下水吗,这水里保不齐还有别的蛇咋办。自是不肯下水,又该江道士犯愁了。知道自己说破天他们说不就是不,无奈又问要什么条件。听到这张秋柏咧嘴一笑,一脸不怀好意挤眉弄眼的说:“道爷,您看您这从大省城大道观来的,咱这破地方讨口饭吃不容易......要多体谅山里老百姓......”
“提钱就生分了,几位要什么价直接了当点吧,老道身家就那么些,实在不去就此打住,贫道自己进山。”江道士来了招欲擒故纵。
见江道士态度强硬,最后谈妥每人加几十两,不得再要价。这贪得无厌的本事都在百草堂时跟金公鸡学的,转个头又教给了张二爷和大毛。不得不说张秋柏要是当个奸商还是很有天赋的,前前后后没少在讹江道士兜里的钱,有求于人也是百般无奈。
谈好了条件,就着手准备下湖。江道士在一旁打坐,叔侄仨找了片竹林砍几捆竹子,回到湖边在棵阴凉的树下,简易的组装成船。花了钱的效率就是高,不多会一条还算像样的船就装好了。几人抬到湖边,叫来江道士。四人渡船到湖中心,江道士拿出罗盘比划,确定是在水下。张二爷一马当先,脱掉衣服一个闷头扎进湖里,寒气瞬间涌入心骨,像在冬天掉进个冰窟窿。对比岸上简直是一个火烧、一个是冰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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